将苏菜菜抱回沉鱼阁的床榻上之后,宫玖凭空消失了一会儿,再回来时,手中便多了一些瓶瓶罐罐,他将它们放到床头的案几上,拿出一个黑漆金纹雕山茶花方盒:“下山了这么久,一直没有给血蛊吸血,这虫子怕是要饿死了。”从黑漆方盒里取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干瘪虫子,宫玖抬眸,对着苏菜菜道,“苏儿,将手臂伸出来。”
苏菜菜心中一凛。
下山这么久,竟然忘记了山上还有这么一茬。
瞬间哭丧了一张小脸。
苏菜菜讨饶道:“我刚刚泡了洗髓池,皮肤火辣辣的在烧,今天就免了吧师父……”
这要是放在从前,苏菜菜万万不敢和宫玖这样讨价还价的,但不知道从何时起,苏菜菜对宫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亲昵情愫,不再惧怕他,甚至懂得如何在他面前撒娇耍赖为自己博利。
宫玖眉毛都没挑一下,伸手摸了摸苏菜菜的脑袋,不容拒绝的语气。
“乖,听话。”
苏菜菜一听就知道没戏,只得硬着头皮撸起袖子,磨磨蹭蹭,露出一截藕臂。
那白嫩嫩的手臂因为洗髓池洁烈池水的洗涤,被灼烫得白里透红,散发出花瓣一样粉嫩的颜色。
宫玖将干瘪的虫子放到苏菜菜手肘内侧的凝脂肌肤上,那虫子就像是猫见了鱼腥似的,立马猛扑到苏菜菜的手臂上,张开嘴巴牢牢吸住那块隐约可见细细青筋的肌肤,虫身慢慢从雪白变得鲜红。
其实虫子并未咬破苏菜菜的肌肤,但苏菜菜看到那虫身从雪白变得鲜红,便觉得心中一阵肉疼。
那染料可都是她身上流淌着的血液呐。
《暖酥消》原著中,并没有关于血蛊的记载,或许有,但苏菜菜忘记了,毕竟血蛊不过是一个小道具而已,她哪里记得住。因此,苏菜菜对于血蛊的来去一无所知。
当初不敢过多询问,是担心身份败露被宫玖察觉。
而如今,她和宫玖心中明镜一般明白,便忍不住问道:“师父,这血蛊养着到底做什么用的?”
宫玖将吸得饱胀的血红虫子捏住,放到黑漆方盒中,漫不经心道:“养花呀。”
养花?苏菜菜疑惑,突然想起来,疏月宫里种着许多山茶花,而宫玖曾经和辞雪在走廊交谈时,捏了一朵山茶,握在手中,静静等待它枯败消融成灰,他低垂着眉眼,可惜的样子。
花圃中随风而逝的叹息。
“啧啧,这花又枯萎了……”
“养了这么久也没养成百毒不侵的体质,真是扫兴。”
苏菜菜愣神。或许宫玖所说的养花是指养成那些百毒不侵的山茶花?
宫玖轻柔的声音打断苏菜菜的思绪。
“接下来,要做正事咯……”
苏菜菜抬眸看去。
宫玖正握着一个细颈白玉瓶晃了晃,眉眼弯弯,笑眯眯地看着她。
苏菜菜菊花一紧。
沉鱼阁荒谬羞耻的夜晚一幕幕在眼前晃过。
自己现在被子底下不着寸缕,不是更方便宫玖作案吗?
身子抖了抖。
苏菜菜头皮发麻,一面裹着被子往床角缩,一面干笑道:“师父,今天就算了吧,刚刚我被吸了那么多血,现在头很晕,啊,我要晕了,真的要晕了……”
宫玖咧着嘴,龇牙笑:“晕了正好,省的为师还要花功夫防止你挣扎。”
“师父你不是说好不扒我皮了吗?怎么还要养着它呢?”苏菜菜硬着头皮道。
宫玖无辜地眨眼:“为师这不是为了你好,想让你变得更加漂亮嘛……”说罢嗔了苏菜菜一眼,“你还不领情,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
鬼才信你。
苏菜菜干笑着摆手:“我一点都不想变漂亮,真的。”
宫玖点了点苏菜菜的鼻尖,宠溺道:“苏儿又犯傻了,为师想让你变漂亮,你就得变漂亮,这跟你愿不愿意是两码事,为师看着赏心悦目的可以了。”
苏菜菜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眼睛望着他。
宫玖笑眯眯地抬手,掌心中溢着金色的光芒,手掌轻轻向上抬动,苏菜菜觉得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像是被外力拉扯一般,被子整个都虚虚地飘到了空中。
苏菜菜气结。
原来这妖孽明明可以将她从被子里剥离出来,刚刚在溶洞里的时候,却故意隔着被子摸她屁股逼她就范,动作还那样*。
简直丧尽天良。
凉风袭人。
苏菜菜不着寸缕,整个身子毫无保留地绽放在宫玖眼底。
羞耻感如同猛兽一般席卷全身,苏菜菜面红耳热,猛地扎进床上另外一叠被子里,谁知不到两秒,这套被子也漂浮了起来,她攥都攥不住。
眼尾扫到宫玖笑眯眯的眼睛。
这人分明就是在耍着她玩。
苏菜菜愤恨至极,抱膝掩住重点部位侧身缩在床角,青丝铺满后背,咬着嘴唇瞪着他。
宫玖掩唇轻笑,凤眸中华光流转。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瞪为师了呢。”
若是苏菜菜的眼睛会杀人,宫玖现在早已经死过几百遍了。
宫玖坐在床边,将娇小的她抱到自己怀里,笑眯眯道:“行了,躲了躲了,逃也逃了,反正你怎么样都逃不过为师的掌心,还是乖乖听话好了,这样省去了不少麻烦。”
苏菜菜在宫玖怀里挣了挣,明明知道挣不开,但却还是在努力挣扎着,奋力抵抗。
宫玖好笑地看着怀里穷折腾的粉团儿,妖异的凤眸里满溢着纵容。
像是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