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尚且难敌四手,更何况单雄信只剩下单臂。
“呼”的一声,南霁云的金背大砍刀迎面斩来,裹挟着呼啸的风声,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在阳光照耀下格外刺眼。
“开!”
单雄信面色铁青,单手握紧了金顶枣阳槊,全力向外格挡。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刀槊相交,撞击的火花四溅,单雄信凭借着单臂之力硬生生的撞开了南霁云六十五斤的金背大刀,惹得南霁云忍不住刮目相看,对这个独臂将军心生敬畏。
“吃我一锤!”
就在南霁云和单雄信厮杀成一团之际,薛葵飞纵胯下五花马,挥舞手中八棱鎏金锤,从斜刺里杀出助阵。
伴随着一声虎吼,一对各重一百斤的鎏金锤被挥舞的虎虎生风,挟带着两团黄灿灿的光芒,犹如两块从天而降的陨石,奔着单雄信的脑门当头砸下。
锤棍之将不可力敌,用锤用棍的武将都是身负蛮力之人,几乎个个都有扛鼎之力,更何况单雄信此刻已经只剩下单臂,更是不敢迎接薛葵的大锤。
只是薛葵的大锤来得太快,而且一左一右,好似双鬼拍门。
单雄信虽然躲过了左面的大锤,但右面的大锤却是无论如何再也无法闪避,只能咬紧牙关,绰起一丈七的枣阳槊硬扛薛葵这一锤。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单雄信虎口迸裂,手中的枣阳槊瞬间扭曲,变得歪歪斜斜,好似拉长了的丈八蛇矛,脱手飞上了天空,不知所踪。
“再吃我一锤!”薛葵暴喝一声,另外一只大锤就要奔着单雄信的脑门抡过去。
“锤下留人!”
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是韩世忠大喝一声,长枪如电,硬生生挡住了薛葵的致命一击。锤枪相交,火花四溅,震的韩世忠双手发麻,如同触电一般,方才知道自己有些小瞧薛葵的本事了。
“韩将军,因何拦着俺杀了这员魏将?”薛葵策马倒退几步,双手倒提着大锤,一脸大惑不解。
韩世忠将长枪插在马前,朝单雄信拱手道:“久闻单雄信将军以仁义闻名,未出仕之时曾获得‘再世孟尝’的雅号,为人慷慨豪爽,乐于济危扶贫。像你这样的忠义之人,本应该成为国之栋梁,为何却**从贼?若能幡然悔悟,振臂一呼,率领着漫山遍野的败卒弃暗投明,定然可以将功赎罪!”
“哈哈……”单雄信放声大笑,一脸的视死如归,“韩世忠,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像于禁那样贪生怕死吗?”
薛葵手中大锤一横,张牙舞爪的威胁道:“韩将军亲自劝降于你,已经给足了面子,你若是不知好歹,信不信俺一锤把你砸成肉饼?”
南霁云也双手握刀劝降:“单雄信,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你除了投降之外还有别的选择么?你睁眼看看我大汉这漫山遍野的将士,难不成你能插翅飞走?”
“哈哈……”单雄信放声大笑,“岂不闻还有句话叫做士为知己者,大魏皇帝待我恩重如山,单雄信今日唯死而已!”
单雄信话音未落,用血淋淋的手掌拔剑出鞘,奔着脖颈就抹了过去。
锋利的剑刃一下子撕开了单雄信的喉咙,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让人触目惊心。呼啸的寒风自撕裂的伤口灌进单雄信的腔子里,让体温急速下降,瞳孔飞快的扩散。
“拦住他,莫要让单雄信自尽!”当察觉到单雄信准备挥剑自刎之时,韩世忠大喝一声,企图阻止单雄信的行为。
只是为时已晚,单雄信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从马上跌了下来,挣扎着大喊一声:“大魏皇帝,臣先……走……一……步!”
看着单雄信的尸体再也不能动弹,韩世忠一脸惋惜:“这单通倒是个忠义之士,只可惜跟错了主公,以至于战死沙场。来人,把尸体收殓了,厚葬!”
得了韩世忠一声吩咐,早有七八个亲兵答应一声,上前用苇箔包裹了单雄信的尸体,扛着放在了后面的马车上,免得被纷纷扰扰的脚步践踏的不成样子。
“单雄信已经阵亡,识时务者速速缴械投降,否则别怪俺薛葵锤下无情!”
薛葵纵马提锤,在沙场上来回冲突,但凡撞见曹军,当头一锤砸下,轻则兵器震飞,重则骨骼寸断,直杀的曹军尸横遍野,惨叫连天,纷纷跪地求饶。
南霁云也不肯示弱,手提金背大刀在曹军阵中来回冲突,一口大刀左砍右劈,上下飞舞,直杀的人头乱滚,如同砍柴伐木。
面对着三员虎将率领的汉军,魏军一片悲歌,人心涣散,军无斗志。
蝼蚁尚且贪生,再继续顽抗下去,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当即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吾等愿降,但求饶命!”
既然魏军已经失去了斗志,韩世忠便下令停止杀戮,命南霁云收编降卒,清扫战场。自己则与薛葵、梁红玉率领着大队人马向北追赶逃窜的夏鲁奇,力争全歼进入了许昌的这五万曹军,布袋扎的这么大,岂能有漏网之鱼!
许昌成北三十里的地方,夏鲁奇率领着两千多骑兵突破重围,惶惶如丧家之犬般向谯郡方向逃窜,徐达亲自率领着八千多骑兵,漫山遍野的穷追不舍。
夏鲁奇亲自断后,且战且走,逃窜了一夜,眼看着即将甩开追赶的汉军主力部队,正要长舒一口气,忽然东方号角呜咽,一支队伍自斜刺里杀了出来,拦住了夏鲁奇的退路。
一员大将胡须微白,胯下黄骠马,手提八卦龙鳞刀,背后飘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