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犯了罪就要受到惩罚!”弦歌平静的说了一句,“我现在可以报警吧?”
这时,楚南渊和谢逸歌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同时觉得弦歌哪里有些不对?冷静的过头了?但是他们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孩子……”雷诺先生开口,似乎是想阻止,却有些为难,但终究他还是开了口,“孩子,我保证,安娜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念在她是你母亲的手足,就……”
“雷诺先生,我也想问你一件事情……”弦歌猛地侧身,“这二十多年来你有没有找过自己的女儿?”
“我以为她……”雷诺先生闭了眼眸,高大且苍老的身体后退了一步,皮尔怕他支撑不了,赶紧上前扶着他。
弦歌接着他的话,声音还是很平静,“是的,安娜说她死了,你也以为她死了,甚至没有求证过!”
“孩子……”雷诺先生又发出一声儿长叹,神情悲戚,“让我带她走,我的一个女儿在这里没了,我不能让另外一个也在这里……”
“雷诺家的私人岛屿,与世隔绝,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出来!和坐牢没有什么区别!”他补充。
弦歌听着,没动,没说,面色平静,可她的双拳早已握得紧紧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不是因为她差点儿被杀,有别的什么溢满她的心间,但是她表达不出来,思绪太过混乱!
“我……”半天她说了一句,可这个时候,突然间她的身体向后一仰,软软的倒了下去。
“弦歌……”楚南渊紧张的叫了一声儿,接住了她,弦歌并没有晕,连着下午没有用餐,她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倒在楚南渊怀中的时候,她低低的说了一句,“带我走。”
她好难过,心脏像是被人抽丝剥茧一般,刚刚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
“孩子……”她听到身后雷诺先生叫了一声儿,但是她没有扭头,被楚南渊抱着,手臂绕过他的劲腰,紧紧的抱着,只想汲取一点点温暖。
随后,谢逸歌和文烨等人也陆续离开,留下雷诺家的几人,皮尔看自己先生僵在原地,试探的问了一句,“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雷诺先生良久没有说话,安娜被保镖抓着,有些崩溃的大叫,“爸爸,放了我吧,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我保证,爸爸……”事情成了定局,安娜抱着雷诺的腿求饶。
“皮尔……”好一会儿,雷诺先生开口,“送她去岛上……”苍老的身体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句话决定了安娜的下半生。
“爸……”安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神情太过震惊,就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相信的事情,她叫了雷诺先生一声儿,声音凄厉婉转。
……
出事儿的别墅距离鼎立比较近,楚南渊就带着弦歌去了这里,到了鼎立,弦歌拒绝医生帮她看,不管楚南渊说什么她就是不肯,好像完全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中,拒绝任何人靠近。
谢逸歌也没料到弦歌的情绪起伏这么剧烈,他又不敢靠近,生怕自己和母亲说的善意的谎言再次戳中弦歌的心。
是的,之前那么说,是他和母亲商量过的,因为父亲临死之前的叮嘱,两个人被迫撒谎,就是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早晚有一天总是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让你知道。
现在看来父亲临走之前说的那句,“千万不能让弦歌知道她的身世!”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其实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上有人并不希望弦歌存在,而这个人不是旁人,是她的姨母!
这样鲜血淋漓的事实不可谓不残酷!想到这里,谢逸歌的心也揪了起来。
没办法,楚南渊叫来了周医生,想让他看看,还好的是弦歌肯让周医生靠近,周医生看了看,就说了一句,“没问题,让她自己静一静就好。”这下,众人才放下心。
不过,周医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后面跟着杨爱玲,原本楚南渊是禁止她进去的,但是弦歌却没有拒绝。
“谢律师,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的,真没想到那个杀千刀的竟然还抱了那样的想法?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杨爱玲断断续续的哭诉,“谢律师,我知道他一定是要进去的,我不求你宽恕他,只求你原谅……原谅他,行不行?”
“对不起,我们真的对不起!”杨爱玲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但是,她离开后,弦歌微微抬起了头,喃喃自语了一句,“宽恕?原谅?……”
她想到了刚才雷诺先生看她的目光,也是在祈求她原谅安娜,可这个事情有些难度?想的头有些疼,她无力的抱住了脑袋。
*过去,加上周日的一整天,弦歌窝在他们的公寓中,基本都维持一两个状态,不是抱膝看窗外发呆,就是安安静静的躺在*上看天花板。
模样状态都非常的令人心疼,楚南渊延后所有工作,陪了她一天,可她跟他说话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傍晚,雷诺先生找到了这里,敲门说他想见弦歌,楚南渊以弦歌睡着为由,拒绝了他的请求,她知道弦歌现在根本不想见任何人!
第二天,弦歌没去上班,又在家待了一整天,状态和周末相差无几,楚南渊把重要的工作让文烨带回了家里,方便看着她。
又一个傍晚,方若宁带着笑歌过来,好在有笑歌这个活宝,弦歌恢复了一点儿心情,而且临走的时候,方若宁撂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