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机关又迅速地闭合起来,好在秦夜泠反应极快的往密道里缩回了身子,不然换做个反应慢的,怕是要活活被截成两段!
“怎么回事儿?”白墨冉站在秦夜泠身后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一幕,知道肯定是上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才导致机关的失常。
“是皇后。”秦夜泠简单的吐出三个字,就再也没有多做解释。
其实他也很是疑惑,秦夜泠很确定在下密道之前,他成功的点了皇后的睡穴,换成普通人至少要安睡上四五个时辰才能醒来,他们下去不过才半个时辰的功夫,皇后怎么会这么快的就清醒了?
“皇后?难道是她从外面动了机关?”
白墨冉也很讶异,可是却不如秦夜泠想的多,因为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他身上的蛊毒,其他事情在她的心里,无形之中都变成了次要,她忧虑道:“她从外面把机关关上,里面是再也打不开了,若是想要硬闯出去,那么势必会弄出很大的动静,这下可麻烦了!”
“这样也好,你也不用担心我死了会拖累你,我们俩就这么死在一起也算是成全了段佳话,生不能同衾,死亦能同穴,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秦夜泠自从入口被关上以后就随意的坐在了密道上的台阶上,此时听了她的话,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轻笑着对她调侃道。
“秦夜泠!”白墨冉发誓,这要是在荒郊野外,她绝对扔下他扭头就走,也好过本就焦心还被他气的半死要好!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要是再不想办法出去,你这辈子就死在这密室里了!你一个秦王府世子、东临国的大将军,竟是死在自己国家的皇宫密室中,这言论要是流传出去,也不知道世人会如何看待你?”
“大概是会说,秦将军功高盖主,皇上容他不得,故而暗中将其关入密室,赐其自尽而死?”秦夜泠倒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随口就给出了一个答案,依旧是那样轻松写意的模样,只是声音比之前要轻了许多。
“你……”白墨冉见自己都这么说了,对方还是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手指颤抖的指着他,急的眼眶都红了半圈。
秦夜泠看到她的这幅神态,脸上的笑意终于渐渐地收去,一反先前的温雅,整个人浑身上下多了几分冷漠的味道。
“阿冉,你到底在生气什么呢?”
他问,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质问之意。
“是,我先前是为你挡了针,可这是我自愿,我的受伤与否和你无关,你凭什么生气?”
“是,我中了蛊毒,可这是为了夺取玉玺才中的巫蛊,这又关你何事?”
“是,现在我出不去了,身中蛊毒不久就会死去,可现在我自己都不担心,你又何必对我声声指责?”
他的话句句低沉沙哑,明明只是在陈述,可是在白墨冉听来,却是字字句句都在敲打着她的心,将她掩埋在内心深处的感情一点点的挖出、铺开、展现在他的面前。
“白墨冉,告诉我,你是我的谁,以什么样的资格站在我的面前,担忧我的伤势,斥责我的不重视?”
这是秦夜泠有生以来第一次叫她的全名,足以表现出他对这个问题认真的态度,他的眼睛紧盯着她,一瞬不瞬,那其间的深沉与压迫,竟是让她不敢直视。
有那么一刹那,她想逃,逃开这样令她窒息的视线,可秦夜泠却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冷笑了一声道:“你若是想躲,那就躲开吧,只是我的生死再和你无关,请你不要再来对我表示你所谓的关心。”
白墨冉也有些生气了,她忽然抬头看着他,眼神中犹带着不解和无措辩解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难道我连对朋友表示关心的权力都没有吗?”
“朋友?”秦夜泠从口中喃喃的念出了这两个词,蓦地加重了声音道:“我秦夜泠身边的女人,除了亲人,就只有爱人,从来不会有第三种选择。”
白墨冉又再次沉默了下去,她不知道,也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给出他一个准确的回答。
秦夜泠却再也忍不住,兀的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其实自他从入口处下来之后,蛊毒就开始在他的身体里发作,只是他一直不想让她担心,才强忍着疼痛没让她看出异常。
白墨冉看着他在她面前吐血,想上前却又不敢,心里的那道防线终于崩溃,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声音沙哑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阿冉,承认喜欢我,就真的有这么难吗?比我这样在你面前毒发身亡,还要难吗?”
秦夜泠看着他,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让人忍不住担忧他下一刻就会这样飘渺而去,他的脸上,是一种白墨冉看不懂的落寞。
白墨冉的心忍不住随着他的声调起起落落,她突然发现,面对这样的秦夜泠,她竟然是什么话也说不了。
能说什么呢?照他所言,告诉他,她喜欢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她说了,可是对他来说,真的有意义吗?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曾经她喜欢过子篱,她喜欢自己和他呆在一起时,那样平静温和的感觉,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需要去做,两人只需一眼便能心意相通的那种默契,她以为,那样的感觉就是喜欢了,喜欢一个人,就是能够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