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萦对两人说完这一句话,不等他们回答,兀自走出了院子。
白墨冉侧首看着苏萦离去的身影,仿若一缕清风拂过。
好像任何时候,苏姨娘给人的感觉,总是这般的舒适清雅。
两人走到屋前,白墨冉刚想抬手敲门,面前的屋门却比她更快一步的在她面前打开。
她一惊,下意识地对秦夜泠投去问询的目光,却见到对方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显然是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了。
“进去吧,早在我们进院子的时候,祖母就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她这是免了我们做多余的一些虚礼。”
听到秦夜泠的解释,白墨冉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秦老夫人,还真不愧对东临第一女将军之名,就连做出的这些事情,也与一般女子不同。
两人刚踏进屋子,身后的门就自动合上了,有了刚刚的经历,白墨冉也没有再大惊小怪。
她的心一定下来,便闻到一阵茶香扑鼻而来,满屋皆是清新怡人的味道。
“都过来坐吧。”
屋内响起秦老夫人稳沉的声音,比之上次第一次见面,这一次的老夫人少了几分疏离和威严,多了些亲善。
可尽管如此,白墨冉在面对这样一位老人时,还是会有些紧张。
秦夜泠似是看出她的忐忑,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当先走到了茶桌旁坐下,白墨冉见了,也不再迟疑,挨着他在他的旁边坐下了。
也在这时,她才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她记得她上次来的时候,这个桌子边还只有两个凳子,可是这次却多加了一个。
这到底是秦老夫人为了请她过来,所以临时加的一个凳子,还是说,自从上次谈话以后,她就……
想到后面的一种可能性,即使是白墨冉这样淡然的性子,心中也忍不住的有些小小的窃喜,但是这份窃喜在老夫人说的下一句话中,瞬间烟消云散。
“老身倒不知,是该称呼你为软红阁主还是白家小姐?”
白墨冉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提起。
早在秦老夫人请她来之前,她就设想过老夫人可能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但是她没有想到,老夫人请她过来,竟然一句话都没有问,就直接确认了她的身份。
“你看上去很惊讶?”秦老夫人抬眼看着白墨冉,眼里是洞悉一切的了然。
“的确有些猝不及防。”白墨冉深知在秦老夫人这样的人面前,还是将一切坦白为好,毕竟比阅历,她远不及;比智慧,她更是不如。
“你的这点易容术,在你们这一辈中或许还管用,但是要真遇到如我一般辈分的人,还是远远不够的!”
老夫人显然对她毫不隐瞒的做法也很是满意,故而说话的声音里也没了严厉,多了些提醒。
白墨冉听出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的确是墨冉大意了。”只是,她的易容术已经是师父亲手教授的,师父的易容术在江湖上已臻极品,倘若想要再近一步,岂不是要求助于幽冥门?
“幽冥门的易容术又算的上是什么东西?软红阁本就藏了最好的易容瑰宝,又何必借助于他人?”
没等白墨冉说出口,秦老夫人便知晓了她心中的想法,并且在她开口之前就给予了否定。
面对这样的人物,白墨冉第一次从心底深处感觉到了无力。
就在这时,秦夜泠宽慰的看了他一眼,眼中也带着和她一样的无奈,仿佛在对她诉说哀怨。
“你这才和祖母见了两次就投降了?那你大可想想,从小就在祖母身边长大的我,又该是如何的凄凉?”
听到秦夜泠对她的传音入密,白墨冉还真就抽空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容。
好在有面纱的遮挡,所以她也不怕会被老夫人察觉。
“墨冉愚钝,不明白老夫人何意,还望老夫人言明。”白墨冉在得到秦夜泠的安慰过后,心中放松了许多,垂眸很是恭敬的向秦老夫人请教。
想来也惭愧,她堂堂一个阁主,对软红阁的了解竟还不如一个前辈。
“江湖人皆知,软红阁最擅长于巫蛊之术,难道这还需要老身为你解释吗?”
“巫蛊之术……”白墨冉嘴中轻喃着这几个词,眼睛猛然一亮,过后则是浓浓的懊恼。
她怎么倒忘了,若是一个人想要掩盖原本的容貌,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的改头换面!而这一点,易容的人借助一些药物和妆容技巧可以将其发挥个七八成,但这些办法毕竟有限,就算是手法再高超,也逃不过那人样貌原本的框架。
可巫蛊之术则不一样了!它的涵盖面极为的宽广,小到可以迷惑一个人,大到可以控制一个人,其中有一样幻术的分支,便是可以让人彻底的掩盖自身的容貌,例如上次四大组织的比试,她因为误中了蓝沁下的蛊,所以从头到脚都有了改变,甚至连幽冥门的人见了也没有察觉到半点异样。
但她没有想到这些也着实怪不得她,毕竟从小到大,师父什么都有教她,唯独这巫蛊,却是让她避之如蛇蝎,就连她现在唯一懂得一点,还是拖上次蓝沁的福才知道的皮毛。
“多谢老夫人的提醒,墨冉明白了。”
白墨冉想通之后立即对秦老夫人表示谢意,她原本完全可以不告诉自己,可如今她却给了自己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