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如今二小姐死了,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听闻白婷婉的死讯,饶是绿绮都觉得很是惊讶。
更让她觉得震惊的是,左相府在白婷婉死之后,便连夜将白婷婉的遗体抬到了右相府,距右相府的嬷嬷们说,她们在为白婷婉清洁遗体的时候,看到她的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淤青红痕,更甚至还有多道鞭痕,想也知道,这白婷婉在左相府中是受到了怎样的待遇。
这白婷婉就算再怎么不济,好歹也曾是在这京都名动一时的大家闺秀,再者退一万步说,也是右相府的千金小姐。这左相府就算再怎么与右相府不合,也不该把事情做的这么出格,这不是明摆着打右相府的脸、向右相府宣战吗?
更何况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人在左相府里出了事,左相府的人竟然还将其送回来,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白墨冉没有立即回答绿绮的问题,而是静静的抚摸着窗边的那盆快要凋谢的兰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听到白婷婉消息的时候,她更多地不是惊讶,而是沉重。
左相府,这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和右相府开战了吗?其实早就该在与方涵烟撕破脸的时候她就有所预料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而对于这件事请,她自然也是讶然的,但这讶然,是因为白易之。
因为据林琅说,白易之在得到消息以后,在人前虽然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但是一旦到了没有人的时候,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冷漠的让人心寒。
想到这,白墨冉的手指渐渐收紧,脸色晦暗莫名。
“备车。”她心中突然就有了答案,对绿绮吩咐道。
借着这个机会,她要去探望一下三姨娘,自从上次被阻拦以后,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再者……她发现,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她的父亲了,似乎自从她和他决裂之后,她就真的都不曾看到他的踪影。
随着一些真相的渐渐揭露,她的心开始变得越来越软,也开始越发频繁的回忆起母亲没有离世前,他们一家三口相处的时光。
不可否认的是,她开始想念白易之,这个表面上与她势同水火的父亲。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需要现在就出发吗?”
绿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的力度一个没有注意,一片兰花花瓣被她不小心扯了下来,零落在地面上。
“走吧。”
她不再多做耽搁,脚步比平时略显匆忙的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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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应到了白墨冉的心境,马车比往常都要行驶的快了些,但是当行到一处闹区的时候,却不得不因为前面因为纷争而引起的众多人群而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绿绮先白墨冉一步掀开帘幕询问车夫。
“绿绮姑娘,好像是前面有什么人闹事,引来了大量的路人围观,才造成道路的闭塞。”车夫说着,指着前面语气无奈道。
绿绮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因为她是习武之人,有着内力,所以目力要比普通人好上许多,很轻易的就看清了前方不远处的两人。
“小姐,前方有两人产生了争执,两方互不相让,好像还经过了一方打斗,才造成了现在的混乱。”
绿绮看清楚前面的情形后立即放下帷幕,退了回去对白墨冉如实禀告。
“可有看清楚是什么人?”敢在皇城底下作案,没有点家世背景可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带头的是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奴婢并不认识,不过看他的穿着打扮也是极为显贵的,但并非像是我国的人;而另一个……是左相府的二公子,方景荣。”
绿绮说完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直觉今天刚出门便碰上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白墨冉在听到方景荣的名字之后,脸色也比之前沉冷了许多,不过更令她觉得烦心的,是绿绮口中的另一个人。
能够在京都还专门肆无忌惮的闹事,并且还不是本国的人,除了北寒国被派来议和的那位二皇子,她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几乎是立刻,她心里就有了决定。
这两个人,一个她不想惹,一个她惹不起,唯今之计,最好的方法便是避开。
“让车夫掉头,我们绕道过去。”白墨冉当即对绿绮吩咐道。
“是。”绿绮并不惊讶她的决定,现在这个多事之秋,有些麻烦事还是能避则避的好,更何况,方景荣虽然害死了白婷婉,白墨冉名义上的二妹,但实际上这两人并没有任何亲情,就更别提与方景荣还能有什么瓜葛了。
可到底白墨冉怎么反应迅速,还是有人比她更快一步的叫住了她。
“哟,那不是方二公子你的妻姐吗?怎么见到你就要绕道走呢?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呢!”扶桑炎生长在北寒艰苦之地,是在草原上长大的皇子,说起话来嗓门本来就大,再加上他是有意为之,丝毫没有加以抑制,所以此话一出,稍微离两人近一点的百姓都听到了。
“二皇子,我敬你是我东临国的贵客,所以才处处忍让你,但也请你不要太过无理取闹!”方景荣一听到扶桑炎的话脸色立即黑了下去。
现在谁不知道白婷婉刚死、而且是死在他的手中?这件事情虽然是他父亲授意他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挑起两家的纷争,但同时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意味着他是成了方家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