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儿全是些沙地,收成不是很好!”拉古京叹了一口气说。“大概很想回家吧,是不是?”欧阳任胡乱地问道。
“当然啦,中校老爷!当然很想快点回去啦。家里的那个婆娘,我很早就想收拾她了,叫她在外面胡搞…我当然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布尔什维克早点完蛋,大家发点小财也不怕被充公了,为了这场地战争,大家吃的苦头可不少啦。”
“恐怕未必很快就能回去……布尔什维克那些家伙顽强得很呀!”拉古其又自言自语地说道。
“很快就能回去。”欧阳任哈哈地安慰说道,“回去怎么处置你那婆娘?”他对这个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但是拉古其却不愿意提起。说道,“可是,仗还没有打完哪?”
“快完啦,你们很快回家啦,”欧阳任固执己见。
“我担心,打倒布尔什维克之后,我们哥萨克自己人还要和自己人打呢。因为我们哥萨克有好几个势力,有一部分人还在替布尔什维克出力呢?你以为怎样?”
欧阳任没有从鞍头上抬起低垂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哥萨克有很多种势力吗?都有哪些呢?”
“长官,看来你还不了解我们哥萨克,事实上,哥萨克人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民族,而是一个源流成分复杂的‘族群’,其成员主要是斯拉夫人(如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和波兰人),此外还有少数鞑靼人、高加索人、格鲁吉亚人、卡尔梅茨克人和土耳其人等。源于突厥语的‘哥萨克’,意为‘因逃亡而获自由的农奴’,
各地区的哥萨克人都习惯于在‘哥萨克’三字前冠以他们生活所在的河流的名字,比如我家乡在顿河旁边,所以我属于顿河哥萨克,此外还有伏尔加河哥萨克、查波罗什哥萨克等…”
“但是哥萨克骑兵一向作战非常勇敢…”拉古其轻轻唱了起来:
我们光荣的土地不是用犁来翻耕……
我们的土地用马蹄来翻耕,
光荣的土地上种的是哥萨克的头颅,
静静的顿河到处装点着年轻的寡妇,
我们的父亲,静静的顿河上到处是孤儿,
静静的顿河的滚滚的波涛是爹娘的眼泪。
在拉古其的歌声中,欧阳任和土根好象在清脆的、跳舞似的马蹄声中打起盹来。他们默默地走了约三分钟。等拉古其唱完了那首歌,并将歌词翻译成中文说给他们听。
欧阳任有一些感动,慢慢地斟酌着字句,说道:“放心吧,我们中国政府会帮助你们的,我们会帮助你们建立一下哥萨克人的政权,不用再受到俄罗斯贵族的岐视和残害,哥萨克的事情由你们哥萨克自己解决,我相信哥萨克会团结在一起,共同反对布尔什维克的统治,争取自由,哥萨克也会团结起来,成为一个真正的英勇善战的民族的。”
“这我们都相信!”拉古其说道,“说到底,布尔什维克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而我们是真正的朋友。”
欧阳任心里想:朋友倒不见得,张一平可不是什么人都交朋友的,他想说几句鼓励的话,但是话到嘴里又按了下来,并且有点厌烦这个哥萨克话太多了点了。
这里公路旁边有一个村子,也许是太过小只有几栋木房子,而且没有抵抗的缘故,这个村子能够得以幸存,没有被烧掉。又或者前进中的中国骑兵没有时间理会。
拉古其中尉向后面的哥萨克骑兵挥了挥手,用俄语叫了一声,十几个哥萨克骑兵就纵马冲进了这个小村子。
“布尔什维克是非常狡猾的,他们常常假扮成老百姓,或者他们本身就是老百姓,他们经常夜里出来袭击我们,以前我们就经常遇到…”拉古其中尉说道,“实不相瞒,我以前在白卫军里干过,也是一个中尉,对付这些布尔什维克还算有一点经验,我知道如何辨别他们,当然如果不能够辨别,只好将他们全部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