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冲向了河滩。高大的马匹毫无保留地冲到河水里。河水被马蹄撞开,浪花四溅,水声叭叭作响。
马背上的骑兵满脸狰狞,俄罗斯人粗犷的身体,满脸毛须的被冷风吹得通红的脸庞,以及瞪得像牛眼yiyang的眼睛,手里的弯刀白亮亮的,在水花之中如一匹练破空而来。
张一平对警卫连下了命令。说道:“放他们过河,让他们进入村子,然后我们从两侧包抄过去…”
石尉兰道:“总司令,敌人过河的时候马速最慢,这个时候开枪,一枪一个,保管让他们一个也过不了河,虽然他们过了河我们也不怕,但是王易祖这些游击队是咱们的老乡…我当心他们的损失太大。”
“虽然说我们要让俄罗斯人吃一点亏,但是现在吃亏的是我们的老乡…这俄国人可真阴险…”石尉兰说道。“他让咱们中国人挡在前面,根本就是拿咱们中国人当炮灰使嘛?””你现在才知道吗?俄国人整天以革命思想、以国际主义精神忽悠人。其实都是一个借口,应该侵略的就侵略,应该霸占的就霸占,应该独裁的就独裁…有个鬼的马克思主义…”
“可惜他们这些人被人利用了还不明白,以为真的在为全人类伟大的事业而奋斗,他们今天流的鲜血,不到几年苏俄就会忘记得干干净净,完全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自己的祖国却继续遭受到俄国人的侵略…”张一平说道,“最可悲的就是这种人。”
“那我们更加要点醒一下他们了。”石尉兰不忍地说道。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他们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现在他们当保卫列宁保卫苏维埃是一项光荣的使命,如果说我们贸然去劝说他们,反而引起他们的怀疑,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们现在不救他们,不是我们麻木,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张一平有一点愤慨地说道,“他们是为了俄国的民族利益、国家利益而战。不是为了我们中华民族和国家而战。人家一句革命,他们就把自己的生命送上。但是却忘记了俄国人也是侵略者,这片远东的土地,是俄国人侵占我们中国人的,当初俄国人占领这里的时候,俄国人也没有少杀我们的老百姓,海兰泡、江东十二屯等血案,血渍还未干,冤魂还不远。
可是这群人现在却为曾经侵略我们的俄国毛子卖命,而且比俄国人还要拼命。”
“苏俄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帮助苏俄,其实就等同于与我们中国人做对,等同于出卖国家,打仗越是卖命越是出卖国家。”张一平说道。
“也许他们只是不懂得这个道理,很多人只不过是受人蛊惑不明真相而已。”石尉兰说道,“或者他们只是想讨一碗饭吃而已。”
“如果只是讨一碗饭吃,到哪里不行?窝在山沟里当红军游击队能够吃上什么?不饿死已经算幸运了。”张一平说道,“如果不念在他们愚味无知的份上,我早就一枪一个毙了他们…”
这时,枪声稀疏地响了起来,王易祖的带领的游击队员开始向渡河的白俄军开枪,他们的枪很杂,有的还是火药枪,几百个人,人手一支步枪也不,打起来稀稀疏疏,至于机枪等重武器更是没有。
苏俄红军指挥部虽然常常夸奖中国人革命意志坚定、英勇善战、具有国际主义精神。
但是,如果这样夸奖几句发几个勋章就能够让大批的中国人与白俄和列强干涉军进行殊死的战斗,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中国华工的军队往往是装备最差的,后勤补给完全得不到了保障,不过在革命精神的鼓舞之下,中国人往往忽略了这一点。
游击队员的枪法很差,很多都是放空了,只有小部分的白俄骑兵被打下马来。在不及胸部的河水里偶尔冒出一股稠红的血色,溶在缓缓的河水里向下游飘去。
几个落马的骑兵从血水里冒了出来,马刀咬在嘴里,使劲的甩开双臂。凶狠地朝着岸边扑过来。
更多人白俄骑兵藏在马腹下。等马冲上岸的时候。忽然从马肚子下面翻上来,马刀挥舞着,白光一闪像天边的一道道闪电,一名游击队被劈成了两半。惨叫声尖锐而急促地嘎然而止,鲜血飞溅上天空,溅射在骑兵杂乱潮湿的胡子上,哈萨克骑兵伸出一条粗大肥厚的舌头舔了一下嘴角边的血迹,向天发出一阵狂笑。手中的马刀向天空乱舞着。
白俄骑兵发出一阵欢呼,嚎叫着,更多的马匹冲了岸边,防守的游击队抱成团誓死抵抗,但是过河的白俄军越来越多,驱马撞向抱成一团一团的游击队员。
一个满脸胡须的骑兵,高大的身子坐在高大马背上,面露狰狞之色,他冲过小河,就用马刀在马屁股后面狠狠地割了一刀。马背后面立刻翻起来了一条血槽,马匹负痛地长嘶一声。发了狂地向前奔跑而去,骑兵脑后留着的一条小辫子直了起来。
骑兵手中的马刀斜斜地拖着,高大的马冲向组成一团的游击队员,将前面的那个游击队员撞得飞了起来,骑士的马刀随即白光一闪,两个游击队员身上被拉了一条长长的血槽,鲜血迸射。倒在地上,眼看活不成了。
这匹发了狂的马并没有因此而停步,一脚踹上另外一名游击队员,从圆圈的另外一头穿了过去,撞上另外一个防卫圈。
这名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