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胡惟德大使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协约国军的代表团,组成的人员有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等协约国的成员,规模非常大,几乎是想要吃穷张一平似的。他们的军队打不过中国军团,就派他们来报仇了。
张一平答应跟这个代表团谈判,但是他只派出了袁万鸿带领几个年轻人参加,就连曲伟卿也不参加,这让胡惟德有一点抹不下面子。
这个谈判是胡惟德提议和发起的,胡惟德作为中间调停的人和发起人,他觉得协约国那边隆重其事,而张一平却随便派几个毛头小子应付了事,自己却不亲自参加,怎么说也不够诚意,不给他这个大使面子,也丢了中国人的面子,他也无法向国内交代。
他却没有想到,张一平其实也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他的谈判经验和技巧甚至比不上袁万鸿。
胡惟德找到张一平,委婉地要求张一平亲自参加这样的谈判,张一平却笑道:“惟德兄,我是非常重视与英军、法军和美军的关系的。也不是小弟我不想加入这样的谈判、不给各国面子,而是小弟只知道打仗,这些磨嘴皮子的事情,我一向都不会的。”
“不是呀,一平老弟,你一向滔滔不绝,老哥我两个都说不过你!”胡惟德说道。
“那是惟德兄你让我,但洋鬼子一定不会让我,而且小弟我的脾气很爆,看到那些洋鬼子人模狗样却说鬼话,我就要发火,我怕我一时控制不住,脾气上来就爆打他们一顿,打爆他们的猪脸,那样不仅破坏了这一次和谈的机会,而且也破坏了我的绅士形象。”
胡惟德苦笑道:“一平老弟,既然你一直以标准的绅士自居,又怎能不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呢?”
张一平也摇摇头,自嘲地笑道:“也许年轻的绅士都这样子的吧,总是见不得那些虚伪的行径。那些洋鬼子在我眼中就是一群混蛋,听到他们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我就想揍他们一顿,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免得破坏了中国人谦谦君子的形象。”
“这又从何说起呢?”
“当初我来法国的时候,我的上级领导就叫我学习一下绅士的礼仪,以免得我的爆脾气激怒了洋人给中国人丢脸,可是教我礼仪的那个导师本身就是一个满口粗话的家伙,不过他的话虽粗但理却不粗,他说那些白人个个都人模狗样像一个真正的绅士,其实骨子里男盗女娼,表面文明礼仪,但是暗地里做的净是一些肮脏的勾当…”
胡惟德暗暗摇头,心想一平老弟遇人不淑,被人教坏了,以后有机会要好好教他一些真正的绅士礼仪。
不过今天不是讨论绅士和礼仪的时候,胡惟德来这里,最重要的是说服张一平放弃与英国人的敌对态度,也好让自己给各方一个交代。当下胡惟德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一平老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呀,我们应该抓住。这里是欧洲,英法美列强等国几百万精锐部队,咱们才十五万人,咱打不过他们,中国军团和他们对抗是没有出路的。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地谈一下,大家和和气气地收场,岂不最好?如果当真翻脸了,人家几百万人打过来,吃亏的是咱们呀!”
张一平觉得自己跟这个满清的遗老无法勾通,英法美之所以跟中国人谈判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心跟你和好,而是背后有阴谋。
而且,张一平对中国军团的未来发展已经有了计划,这个计划也决定了中国军团对各国军队的关系,绝对不会因为胡惟德或者任何人而改变的。
张一平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会把自己美好和宝贵的时光浪费在跟别人磨嘴皮上面,当然也不想浪费在胡惟德这样思想保守的满清遗老的身上。
“好了,你别说了,大使先生。”张一平一不耐烦,口气就变了。事实上,胡惟德的年纪比张一平大一倍不止,张一平叫他惟德兄,其实只是一种礼貌,并不是当真把胡惟德当作兄长。胡惟德若是摆兄长的款,那就错了。
“请你别说了,这事我自有主意,英国人还欠着我们中国军团的账,之前我们叫做‘讨薪团’,现在虽然改名叫做‘中国军团’,但并不代表我们会放弃这个追讨债务的权利,英国人还没有对我们作出补偿,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前几天还派突击队来暗杀我。 [
“老弟,你们杀死了人家一个陆军元帅,人家都不跟你们计较了,你还计较什么呢?“
英国人不是不计较,而是暂时没计较,也只有胡惟德这样的正人君子仁义之士才相信英国人会这么大度。“照你这么说,当初英国人逼死咸丰皇帝又怎么算?惟德兄,你是吃过满清政府的俸禄的,这个时候还替英国人说话?”
“这都哪跟哪呢?一平老弟,咱们这不是打不过人家吗?”
“我们也许是打不过,但是我确肯定,他们想消灭我们,起码要拿十五万条人命来换,或许还不止。谁出得了这个价钱就尽管来,我们无限欢迎,惟德兄,这就是我们跟着满清政府的不同,我们豁了出去了…“
胡惟德见怎么也劝不动张一平,这时见到方十二妹在不远处走过,于是连忙跟张一平告辞,追上了方十二妹,想通过方十二妹来做张一平的工作。
张一平来到指挥室,对蒋方震说道:”这个胡惟德真是迂腐、啰嗦,好像英国女王是他的老板娘似的,一味地替英国人讲好话。”
蒋方震说道:“这也难怪他,英国人对中国政府采取了压逼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