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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北自从离开嵩山那个林子之后,也不知怎的,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如同一个人赶夜路时,时常觉得脖子后面冷嗖嗖的,好像被鬼吊着似的。
此时,他看到杨素脸seyin晴不定,便担心的问道:“小兄弟脸se不好,是不是箭创疼痛所致,若是这样,我俩还需快些赶路,有些话可以一边赶路一边说。”
杨素看到林地光线已经变暗,知道快入夜了,他对着刘寄北说道:“刚才确如大哥所说的那般,腿上箭创疼痛难耐,只是山路崎岖,而且光线幽暗,即使轻身独行也是不便,更何况大哥又背了我这个累赘,真是难为大哥了。”
刘寄北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所谓,爽快的的说道:“小兄弟只管放心,在夜里走山路对我来说本是常事,你莫要为此事忧虑。倒是你的伤势着实让大哥担心,如果耽搁久了,只怕会引起溃烂,到时候医治起来,就算医道再高明,也变得十分棘手了。”
他说完之后,也不征求杨素意见,一把抓住杨素的两只胳膊,探下身子,背对着杨素说道:“快上来,咱们还是尽快赶路要紧。”
杨素伏在刘寄北宽厚结实的后背上,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暗道:刘大哥热忱善良,颇有侠义心肠,此次能在危难之中遇到他,无疑是我杨素的福气!????????????????????????????????????????????????????????????????????
天亮的时候,刘寄北背着杨素到了颍阳城。
刚入城内,他便将杨素安置在一所破旧废弃的寺庙里,自去寻了些刀伤药以及干净的棉布回来。
他顾不得歇息,先为杨素清洗了伤口,上了刀伤药,并且包扎妥当,然后满脸关切的问道:“小兄弟现在感觉如何?箭创还有那么疼吗?”
杨素没有回答,心里面却是热乎乎的,为了遮掩情感,他不答反问道:“大哥觉得昨夜我跟你说的办法可行吗?”
刘寄北沉吟了一会儿,在杨素的身旁坐了下来,并伸手从怀中掏出吃剩下的干粮,分了一半给杨素。
他将干粮地到了嘴边,却没有去吃,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又将干粮放了下来,转头对着杨素颓然叹道:“不这样做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江南我虽然去过,但是对那里我并不熟悉。现在犬子信息皆无,偌大个江南,我还真不知道到哪里前去寻找。如果能得到陈人的帮助,多使一些眼线,比起我自己漫无目的找寻,何止胜强百倍?可是,这事若跟杜杲说了,他会答应帮忙吗?”
杨素本来皱起的双眉,听他一说之后,顿时舒展开来,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杜伯父与家父乃是过命的交情,他对我更像对待亲生儿子一般。”
说到这里时,杨素看着刘寄北,叹道:“这一回如果没有大哥帮我,只怕我这条小命早就留在了嵩山之中,就冲这一点,杜伯父也不会推迟的。况且,大哥的事情也不算怎样难办,只要陈人在江南各处关口贴上告示,标明大哥儿子、陆法和以及那位道姑的体貌特征,如此这般一传十,十传百,大哥何愁找不到他们仨啊?”
在这一路上,刘寄北已将要找儿子刘嵩的前因后果,挑些可以说的尽数告诉了杨素,所以杨素才知道和刘嵩在一起的还有陆法和以及任淑真俩人。
刘寄北听完杨素的一番话,禁不住有种茅塞顿开快感。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杨素说的话后,伸手解下水袋晃了晃,岔开话题说道,“这一路上汗出了不少,水也喝得干了,小兄弟你先在这里再呆一会,大哥去寻些水回来。”
杨素仔细的审视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只见此处了无人迹,除了残垣断壁之外,便是破烂的佛龛,就连佛像都只剩下了半边身子,唯一喘气的也就是呆在寺旁一棵大树上饿的打蔫儿的几只乌鸦而已。
他认清没有不妥之处后,心头笃定,便对着刘寄北笑着说道:“大哥倒是会找地方,这里除了你我之外,怕是再也不会有人来了。大哥尽管前去,不必为我挂念。”
接着他又打趣道:“其实这袋子水,我喝的比你都多,尽管如此,现在我仍是渴的要命,若不再弄些水来,只怕流血没流死我,渴也得把我渴死了!”
刘寄北陡然一笑,那笑容就如同清澈的涟漪一样,逐渐的在脸上扩散开来,看得杨素呆了一呆,脱口说道:“大哥的笑容真的好奇特啊!”
虽然见到杨素的惊叹,但是由于刘寄北知道自己笑得确实是和平常之人不一样,所以当下也不在意,带着水袋便走了。
他俩歇脚的寺院离着人群聚居的地方并不算近,刘寄北拿着水袋一边走,一边埋怨自己,暗道:刚才去弄刀伤药和棉布的时候,怎就不多长一个心眼,将身后的水袋子灌满不就成了,何苦还得再走一遭,真是不长脑子。
他走着走着,忽然之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竟然变得浓重了起来,心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觉得不踏实,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由于下意识使然,他不禁四下望了望,只见道上除了稀稀拉拉的几个百姓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状况,于是心下稍安,自顾自的心里打趣道:刘寄北啊刘寄北,你定是一向安生惯了,冷不丁的经历了大祸事,便会觉得后怕。嘿!你可不要忘了,在你身体里面流着的可是宋武帝的血脉呀!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