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月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这一脚却力大比,竟然生生把韩擒虎的坐骑揣得发出一声惨嘶,四蹄把握不住地面,“咕咚”一声,竟然向一侧倒下。
韩擒虎大惊失色,心说这哪里是个女子,分明就是一个大力母夜叉。
眼看坐骑将要跌倒,他来不及细想,赶紧直起身子,足下发力,企图甩镫离鞍而去,不料就在这时候,他身子前面一直趴在马背上的汤俊臣,却由于惯性的作用,一下子跑到了他的怀里。
韩擒虎仓促之下,本能的捧着汤俊臣,随着坐骑一起倒在了地上,而且一条腿还压在了坐骑下面。
月娘见到自己一击成功,禁不住异常高兴,笑吟吟的便想过来进行下一步处置,岂料她刚迈了一步,就见韩擒虎眼睛里异常的神色一闪,随后便听他笑道:“把老相好还给你!”
接着,一团肉滚滚的东西顿时向她砸来。
月娘措不及防之下,顾不得详加思索,连忙听话的伸手一接,当她把东西接牢之后,仔细一看,恰好和惊恐万分的汤俊臣来了个四目相对。
月娘心头电闪,暗道一声不好,于是在想也不想的随手把汤俊臣扔掉,一看之下,果不其然,韩擒虎已然趁着这个短暂的机会,从马腹下抽出了腿,并且已经站了起来。
月娘暗叹一声,心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努力创造出来的优势,就这样被那冤家给毁掉了。[
她想到了气处,便顺势踢出一脚,直把汤俊臣踢得“哽”的一声,滚出多远。
与此同时,那匹侧卧在地面上的坐骑,此时也已缓过了劲儿,随着一声轻嘶,它也站了起来,正好把韩擒虎和月娘再一次隔了开来。
韩擒虎见月娘如此气愤,知她心不能平,于是笑道:“乐坊女
最情,一点都不假,嘿嘿,老子可不想再与你这等人纠缠,咱们长安见了!”
他说完之后,故意向着旁边看去,并且断喝道:“谁!”
月娘吃惊之下,来不及转动心思,赶紧顺着韩擒虎眼神搜索,结果发现空空如也,当下立马知道受骗,急忙回顾韩擒虎,却见又是一团乌漆麻黑的东西挂着风声直面打来。
她不敢大意,也不敢出手去接,连忙尽力朝一旁纵去,然而就在这时候,忽听韩擒虎一声长笑,接着大力一拍那匹坐骑的屁股,随着坐骑闪电一般窜出,他已经从空中落到了马背上。
尽管前面便是陡坡,可他还是连人带马朝着坡下疾驰,而且还回过头来说道:“妖婆,咱们长安见了。”
月娘眼光捕捉到落在地上的那团东西,心道:这团泥巴一定是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顺手抓起的,哼,这小子做事果断,而且善于行险,如果今日不除掉,那日后还能得了?
她耳中听到了韩擒虎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打定主意,论如何一定要把韩擒虎捉到,并且把他给宰了。
眼见着韩擒虎冒险下坡,她知道此时纵然追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回过身子,去找汤俊臣。
等她来到了这位东女国人的面前,发现他正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而且嘴唇翕动,似乎受了很大委屈一般。
月娘心中很是复杂,她原本已经对汤俊臣动了杀机,可是此时见到他这幅模样,禁不住心一软,又产生了很多顾虑。
本来她奉命前来凤栖原,只是起到辅助和监视的作用,不料中间出了韩擒虎这一档子事情,使得她不得不出手相助汤俊臣等人,如此一来,她隐藏多年的身份便完全给暴露了,所幸除了汤俊臣和韩擒虎之外,还没有人发现她,所以,如果要继续隐藏身份,只需把韩擒虎和汤俊臣都杀掉,就背就能一了百了。
然而,她受命之初,可没有人告诉她,一旦身份破灭,便要杀人灭口。尤其是抛开汤俊臣和她之间暧昧的关系,单是汤俊臣东女国副使的身份,便不容她轻易下得杀手,因为一旦杀了他,传到了宇文护的耳朵里,疑会让这个喜怒常的大冢宰震怒不已,所以,她现在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样做的感觉了。[
月娘看着汤俊臣,眼中神色不定,最终叹了一口气,朝着他说道:“我可以把你放了,但你一定要守口如瓶,除非我自己不想再在凤仪乐坊呆着了,否则你绝对不能把我的秘密给泄露出去。”
汤俊臣连忙点头,说道:“月娘你就放心吧,我和弃邦孙之间的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一向是水火不相容,我哪里会把事情告诉给她啊?所以,今天你把我救了,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传到第三个人耳朵里。”
月娘充满狐媚的一笑,叹道:“还算你识相!不过说实话,就算你不对我保证,我也舍不得杀你,谁让咱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能那么绝情啊。”
汤俊臣看着她一边给自己解开绳索,一边疑惑的问道:“那你刚才为何还那样说,直让人家满心冰冷?”
月娘抖了抖手,看着汤俊臣站了起来,直面叹道:“我那都是说给韩擒虎听的,假如我不那样说,而是露出你是我心肝宝贝的表情,那他还不得拿你来要挟我啊?届时要是你该怎么办?”
汤俊臣用手互相按摩酸麻的胳膊,将信将疑的说道:“你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唉,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了,多亏你机灵,化险为夷,看来日后我还得多疼疼你。”
月娘啐了他一口,媚笑道:“刚能活动了,便动起了色心,咱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