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君先是扑哧一乐,随后,越想越乐,最后终于忍耐不住,仰天狂笑起来。网
这一下不要紧,随着他笑声中的气劲越来越大,周围受牵连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多。
刚开始的时候,是黄君的衣袂在翻飞,接着是地上的落叶,随后是周遭的尘土,再后则是地上的石块,不旋踵间,飞沙走砾,便在方圆数丈之内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旋风,如此声势,简直是骇人听闻。
独孤伽罗趁着没被波及之际,赶紧往后挪动了脚步,而黄鼎和黄鹰由于见机得早,已是先她一步躲了开来。
笑声忽敛,旋风逐渐散去,就在尘雾中,只听黄君轻蔑的说道:“假如这小子真的挨过我十招,他和黄家的梁子不但一笔勾销,而且,我还可以给他一条胳膊。”[
张天师仍是站在原处,他逐渐地从灰蒙蒙的尘土中显出身影,闻听之后,叹息一声,说道:“世事常,武尊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见到了黄君的狂妄,刘寄北一开始的时候,极为愤懑,在那一阵旋风刮起来的时候,他竟如受到了某种召唤,丹田之内倏然升起两股强大的气机,一阴一阳,相互胶结,而后龙虎交会,化为一股,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随着他愤怒的递增,原是阴阳调和的气机,竟然逐渐变得阳盛阴衰,并且越来越是厉害,随着尘埃落定,那股逐渐变热的气机已是遍走他的四肢百骸,最后,凝聚在胸臆之间,如同一团随时都要爆发的火焰,只需一刺激,便能升腾起漫天的烈火。
说来也怪,这时候的他不但再没有一丝愤懑,而且心如止水,并且在身体之中涌起一股极大的自信。
黄君听了张天师的话之后,看了看依然一尘不染的他,眼中闪过惊异之『色』,随后说道:“黄君一言九鼎,既然如此说了,便会如此去做。”
他的话刚一落地,猛听刘寄北沉声说道:对于别人的胳膊在下从不稀罕,不过,既然话已经提到这里,那便容在下更正一下条件如何?”
黄君不假思索的哂道:“天下间还有什么比黄某的胳膊来的重要?你说吧,黄某在这里听着呢!”
刘寄北被黄君一刺激,禁不住闭了闭眼,因为就在这一刹那,不但他胸口那团火焰要爆发,而且,在他的眼前也接连闪过几个画面。
刘寄北怪异的表情,引起了张天师的主意,他收敛起原先的淡定,眨也不眨的盯着刘寄北,静待着他说下去。
张天师之所以感到惊奇,完全是因为看到了现在刘寄北的神态。
此时的刘寄北如同换了一个人,原先的那种可掬的憨态早已『荡』然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以伦比的威猛。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张天师会以为刘寄北的身体里还藏着另外一个人,藏着一个随时都可能将搅『乱』混沌的巨人。
忽然之间,在张天师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疑问,他想起了天师府古籍中记载的一件事情,隐约觉得眼前的刘寄北很可能和那个传说有关系。
不过,这时张天师暇细想,因为刘寄北已经朝他和黄君说话了。
只听刘寄北说道:“对于二位相互间立下的赌约,在下权干涉,不过,既然二位给了在下另外的权利,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他说到这里,从背后抽出王霸宝刀,轻抚了一下刀身,淡淡的接道:“在下知道二位都是当今最著名的宗师,能够和你们切磋一二,实是在下的的荣幸,所以,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二位不要以十招为限,咱们各斗五十招好吗?”
黄君望着刘寄北,眼神已由原先的轻蔑换做了凝重,他此时也已看出了刘寄北的变化,于是问道:“若你执意为此,那便由你,可是你还没有把话说完。”
刘寄北目若两团跳动的火焰,他慨然一笑,说道:“如果,在下侥幸走过了两位各自的五十招,在下也不要武尊的胳膊,只需两位各自答应在下的一件事便成。”
张天师一笑,问道:“如果不是违背良心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答应。”
刘寄北看了一眼尚在疑『惑』的黄君,说道:“两位且放心,若真那样的话,在下的要求绝对不会过分,否则,二位拒绝便是。”[
黄君看了看张天师之后,见他点了点头,便沉声对着刘寄北说道:“只要你能撑过我的五十招,想怎样便全由你!”
刘寄北大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天师注意,在下来了!”
就在他的大笑声中,那把王霸宝刀已然化简去繁,劈向了张符。
刘寄北之所以首战张天师,其实是他藏而不漏的傲骨使然。
大家都是明眼人,谁都知道一个人的精气神是有限度的,假如刘寄北先选择了黄君,再和张天师相斗,一旦挨过了五十招,就算张天师全力以赴了,那么,难免会引起黄君的猜忌,觉得张天师在没有跌了面子的情况下,故意让了刘寄北。
所以,刘寄北虽然知道自己胜券渺茫,可也不愿意被黄君抓住话柄,故而首战张天师。
在刘寄北说出条件的一刹那,独孤伽罗只感到眼前一黑,好悬没晕过去,她心中暗自埋怨刘寄北,竟是如此的不知死活。
她是黄君宠爱的徒弟,没有谁能够比她更清楚黄君的实力了,在她的记忆里面,黄君从败绩。
不管是何方高手,能在黄君手下走过十招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更何况是五十招之多,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她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