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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神举和高颖藏在一处土丘后面,前者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来人脚步凝重,似乎受了伤?”
高颖点头应道:“该不是刘大哥!如果是他的话,步履该不会如此沉重,另外,来者脚步声杂乱,很可能还不止一个人。”
俩人屏住呼吸,借着朦胧的夜色,向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仔细盯着。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沿着揭水陂湖岸边上,由南向北来了俩人,相互搀扶者,脚步踉踉跄跄。
其中一个一边跑着,一边说道:“樊兄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便能见到宇文将军了。”
高颖和宇文神举对视了一眼,后者讶然道:“怎么是日客额和樊继能?”
说话间,宇文神举和高颖站起身来,迅速的来到了那俩人前面,拦住去路后,宇文神举当先问道:“你们二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去而复返?”
来的那俩人正是日客额和樊继能,当日客额一看宇文神举等人,顿时身子一软,随同搀扶者的樊继能双双瘫坐在岸边,接着,日客额喘了几口粗气,说道:“可算到地方了,樊兄受了重伤,你们先看一看他的伤势!”
高颖连忙蹲下身子,仔细察看了樊继能的伤势,随后一边招呼两名亲兵给樊继能包扎伤势,一边叹道:“他身上大大小小受了数十处刀伤,恐怕是没救了。”
日客额挣扎着来到樊继能身旁,见他入气少,出气多,表情僵硬,心知他活不成了,禁不住落泪道:“若不是他死命的护着我,只怕我也难逃一死,如今总算逃了回来,可他却”
说到这里,他抹了一下眼泪,抬头朝着宇文神举说道:“将军早做准备,咱们要赶紧的回到凤栖原,否则便怕来不及了。”
宇文神举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日客额冷静了一下,随后坐在地上,说道:“我和樊兄奉了将军的命令,急速的赶回凤栖原,谁知刚过了龙首原,便遇到了风云八骑。”
宇文神举“哦”了一声,隐约之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禁不住问道:“他们不在贺若敦的军营呆着,跑到龙首原干什么?难道是三十六天罡诱使所致?”
日客额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当我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之后,还没来得及返回凤栖原,便遭到了贼人的围攻。”
高颖一呆,疑惑的问道:“难道除了三十六天罡之外,还有别人吗?”
日客额叹道:“贼人数目众多,不下五六十人,除了三十六天罡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人。”
宇文神举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俩是怎样脱身的?”
日客额道:“我俩和风云八骑中了埋伏之后,殊死抵抗,可是贼人众多,而且武功高强,我们这十个人自是抵挡不住,于是我俩和风云八骑向北败走,途中经过一处林地,风云八骑便建议我和樊兄下了坐骑躲起来,然后他们带着我俩的马匹引开了贼人,如此我和樊兄才算脱了身。”
宇文神举点了点头,又问道:“风云八骑可有人受了伤?”
日客额叹道:“老六杨云空和老八赵景云受了轻伤,别人倒还好说。”
高颖问道:“知不知道风云八骑把那些贼人引向了何处?”
日客额道:“他们大致的方向是朝着滈水下去了。”
宇文神举有些无奈的说道:“风云八骑果然不失忠义之风,他们故意把贼人引到了凤栖原相反的方向,那是怕他们一旦遭遇了不测,那伙贼人再反过头去对付贺若敦。”
高颖赞同道:“他们如此一来,就算是逃脱不了贼人的毒手,可是,也能够为咱们尽早的通知贺若敦赢得了时间。”
宇文神举吩咐人把樊继能搬上坐骑之后,扶起日客额说道:“我看你也受伤不轻,不知能不能禁受起鞍马劳顿,如果不行,我便安排人护送你慢慢行走。”
日客额挺起胸膛,说道:“事态紧急,些许小伤算不上什么,将军尽管吩咐便是。”
宇文神举邹了邹眉,叹道:“既然这样,咱们便赶紧返回凤栖原。”
日客额道:“那还等不等刘寄北了?”
宇文神举又叹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的通知贺若敦,别的事情暂且放一放!”
高颖朝着长安的方向看了看,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正该如此!”
身后蹄声如雷,风云八骑的老二王云奴两腿紧紧夹住马腹,一手牵拉着日客额留下坐骑的缰绳,一手把项羽刀按在马背上,扭着头对着旁边的老大李云喜说道:“大哥,咱们再往前赶便要到滈水的河汊子了,与其这般像兔子似的被人追赶,倒不如索性回过身来与他们拼了。”
李云喜催动坐骑,回过头看了看,但见朦胧的月色下,一匹匹马上人头攒动,禁不住感到迟疑,淡淡的说道:“话虽如此,可是咱们已经有两人受伤,如果扭回身再去缠斗,我怕兄弟们承受不住啊!”
另一边的老四刘思云忽然勒住马缰绳,胯下坐骑顿时前蹄腾空,发出一阵嘶鸣,只听他悲凉的说道:“大哥,咱们找了三十六天罡这么久,无论他们是不是特意的,今夜总算是遇上了,当年的妻儿之仇怎也该报了!”
其余众人一看刘思云不再走了,也都锁定坐骑,受了伤的老六杨云空看了看老八赵景云,说道:“老八你怎么说?难道咱们便这样跟个丧家犬似的,一路逃跑吗?”
赵景云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