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北听他话里有话,便问道:“齐国公为何会对我说这些,请恕在下直言,咱们好像并不是很熟稔。”
宇文宪一声苦笑,说道:“这就是我这人的短处,心地太软,看不得老实人受到伤害。”
刘寄北叹道:“彼此,彼此,既然齐国公良言相告了,那么在下也有一句话想送给你,不知想听与否?”
宇文宪剑眉一挑,疑惑的问道:“是吗?趁着我还没走,有话你便说,如果确实是为我好,我一定会铭记在下的。”
刘寄北叹道:“国事当头,匹夫有责,在这风云变化的关头,每一个人都难以独善其身,我希望齐国公一定要站对队伍,否则,后患无穷。”
宇文宪一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知我的选择错了?”
刘寄北当然不能把自己发现了他出来,于是,淡然一笑,不答反问道:“自古以来忠义两难全,齐国公觉得在这两者之间,真的能全然兼顾吗?”
宇文宪看到刘寄北笑的极为神秘,禁不住没了主意,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叹道:“我本来还想劝你离开,此时倒是被你弄得不知该怎样办了,既然如此,请容我三思,咱们后会有期。”
刘寄北含笑点头,说道:“无论怎样,在下都觉得你是个好人,日后如有需要,在下一定鼎力周旋的。”
宇文宪疑惑的点了点头,随后扳鞍认蹬,上了坐骑,接着,又看了刘寄北一眼,这才策马而去。
宇文宪刚走,便从北阙的后面转出一个人来,朝着刘寄北冷冰冰的问道:“看他一脸的雾水,你刚才都跟他说什么了?”
刘寄北只听声音便知是谁了,于是小心的应道:“没说什么,就是一点私心话。”
于墨香见他不愿意说,便不再问,走过来之后,首先伸过来一只小手,说道:“太后让我把这个还给你。”随后,她慢慢的摊开了莹白的手掌。
由于俩人走得颇近,刘寄北已是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如同梅花般的清香,禁不住心神一荡,随后,他慢慢的从她手里接过神牌,说道:“既然你如此喜欢这个牌子,何不自行拿去?”
于墨香忽然一笑,如同早春的一缕阳光,霎那间把刘寄北包裹了起来,让他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禁不住暗自吃惊,忖道:我还以为她从来也不笑呢?没想到她一笑起来,竟然如此动人。
很多时候都是如此,当既定的事物忽然和原来的模式呈现出强烈的反差时,往往会给人以一种惊艳的感觉。
在刘寄北的印象中,于墨香一向是冷若冰霜,而当她突然展现出温柔可人的一面时,那种对他心灵的震撼实在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
于墨香看到刘寄北有些异样,立时收敛起笑容,撤回小手,寒着脸说道:“谁稀罕你的那块破牌子,我也就是那么一说,皇宫里我要去便去,要走便走,有没有它都是一样。”
刘寄北定了定神,把神牌收入怀中,苦笑道:“它对于你倒是无所谓,可是在我这里却大大的不同了。”
这时,微风拂过,轻轻撩起了于墨香的衣衫,就在衣袂轻舞之间,一阵清冷的梅花香气不自觉的再一次卷入到了刘寄北的鼻翼中,使得他竟似有点不能自己。
刘寄北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既而和于道:“你倒说说看,牌子对于你来说,为何大大的不同了?”
刘寄北叹道:“假使没有这块神牌,我可以落得个清闲快活,想走便走,没有那么多的牵挂,可一旦和它沾上了边,那就意味着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由于责任所致,我的身子也就没那么多的自由了。”
于墨香蹙起娥眉,想了一下,随后说道:“你的话虽然让我有点糊涂,不过我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她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人活在世上确实要经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得一天一天的过。”
刘寄北听得出她语气之间的惆怅,便笑道:“看你年纪不大,倒似有很多的心事?”
于墨香一怔,随后冷若冰霜的说道:“有没有心事关你什么事!神牌我已经交给你了,没什么事我可走了。”
刘寄北淡淡的说道:“在下本就没有别的事,于小姐请便。”
于墨香愣了一下,随后,白嫩的脸颊闪过一丝红晕,白了一眼刘寄北之后,扭身便走,竟是招呼都不再打了。
目送着于墨香飒爽的身姿离开之后,刘寄北不再停留,一口气返回了西市。
刚进了院子,恰好看见了春巴菍和她旁边的“黑风”,只见她一脸的焦急,急匆匆迎过来问道:“大哥去了这么久,见没见到太后啊?”
刘寄北点了点头,说道:“见是见着了,不过,话说的可不透彻。”
春巴菍一边傍着他往屋里走,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寄北叹道:“没什么,只是多了个碍事的人。”
春巴菍恍然道:“原来是有外人在场,怪不得说话不方便。”
俩人进了屋之后,迦旃林提正在床榻上静坐,见到了刘寄北,当先问道:“去了半天,是不是肚子又饿了?”
刘寄北心中一阵温暖,摇了摇头,笑道:“午间吃喝不少,又没怎么活动,腹中仍是不觉得饥饿。”
迦旃邻提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淡淡的说道:“那就好,说一说这一趟都有什么收获?”
刘寄北拉着春巴菍一起坐了下来,随后,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