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人晃了晃脑袋,背后那根又粗又大的辫子随之摆动不息,只听他气道:“木昆这丫头自小便给大哥惯坏了,做起事情来任性妄为,一点都不考虑后果,如今她这一走,倒急坏了大哥,急三火四的命我赶来长安,唉,谁知道她现在藏到了哪里?”
大叶护连忙安慰道:“小俟斤千万不要气恼,据属下想来,也许木昆公主来到长安,是想在婚事之前,见一见自己要嫁给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依着她的性情,绝不会稀里糊涂的便做了新娘。”
那人叹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这位小侄女不但很有主见,而且性情也是极为刚烈,就在两年前,因为和大哥吵了几句,便离开了库莫奚,大哥派了很多人寻找,也是没有音讯,就在大家都以为她遭了不测的时候,这妮子却突然回了来,问她去了哪里,死活都不肯说,气得大哥把她关了一个多月,才把这丫头放了出来。”
大叶护笑道:“木昆公主确实很有性情,据我所知,那件事情过后,大俟斤便想把她嫁了出去,可是求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而她却一个儿郎也没看上眼,真不知她想要个什么样的?”
那人无奈的说道:“谁说不是呢?在咱们库莫奚,英俊勇敢地年轻子弟比比皆是,可是她睬都不睬,唉,也不知这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
大叶护又笑了一笑,并且打趣道:“所以说嘛,就算她真的偷偷来到了长安,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小俟斤大可不必为此烦恼,说不定哪一天,在长安的街头或许就能遇到她。”
迦旃林提一听大叶护管那人叫小俟斤,立时知道那人是谁了,原来在库莫奚,大俟斤乃是阿会昆吾,他的手下还有一个小俟斤,名叫处和离,为人倔强难缠,而且凶悍好战,很不好惹。
当年,柔然征伐库莫奚的时候,这个处和离并没在库莫奚本部,所以,迦旃林提只是听过他的名字,人倒是从没有见过,今夜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不自觉的暗暗加了小心。
处和离听完了大叶护的劝告,也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这个侄女,自从生下来,便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连我大哥也管她不住,事到如今,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至于能不能和北周连成姻缘,就只能看天意了。”
大叶护递给了处和离一只皮袋子,笑道:“这里虽然是鲜卑人的地盘,不过酿造的酒可着实不错,小俟斤不妨喝上几口,看一看味道如何?”
处和离接过皮袋子,打开口,仰起脖子,咕嘟嘟一口气喝下了大半,随后,抹了抹嘴巴,笑道:“确实不错,虽然比不上咱自己酿造的马**酒,可是也没差了多少,这酒叫什么名字,你不妨多弄些来,你给我走的时候,带回去给大哥尝尝。”
迦旃林提看到处和离喝了大半袋子酒,却是恍如没喝一般,禁不住很是欣赏他的酒量,暗道:没想到这个处和离倒还有几分豪气,像极了他的大哥阿会昆吾。
大叶护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提起这酒在长安客很有名气,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没有不知道擒奸酒的,小俟斤既然喜欢,明日我便让人多打一些,免得小俟斤喝的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