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公正早知他会有此一说,于是笑道:“副总管也不是不知道主公的为人,他一向谨慎惯了,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越小心越好,你我都是他的属下,既然他想这么做,我们便由着他不就行了。”
侯万寿看了一眼独孤楷,淡淡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兄弟自是没有话说,不过,就怕这里面有人心怀不轨,借着调离我们之际,乘机窃取兵权,到那时,生米做成熟饭,我们又能去找谁理论?”
独孤楷面色阴寒,说道:“副总管何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独孤楷虽然不名一文,却也不是包藏祸心之辈,如果你不相信,这里有主公手谕一封,你看了便知。”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侯龙恩。
侯龙恩接过书信,对着侯万寿佯装斥责道:“你真是越来越是狂悖,独孤将军和尹公都是自家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外心,刚才那些话今后再也不要说了,否则,莫要怪哥哥不讲兄弟情义,把你交给有司处理。”
侯万寿知道侯龙恩口是心非,心中并不在意,眼睛盯着那封书信,笑道:“哥哥教训的是,兄弟这张嘴,从来都是没遮没拦,也因此而得罪可很多人,不过,您也知道,兄弟除了说话没轻没重之外,心眼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对待主公,一颗赤诚之心,天日可鉴。”
还没等侯龙恩有所说辞,尹公正已是在旁边连连称是,一个劲的夸赞侯万寿,说他心直口快,乃是个真性情的汉子。
独孤楷坐在尹公正的上首,侧过头来看着他,心中十分鄙视,暗道:如此人物难怪不得主公赏识,一点都没有原则和立场,彻头彻尾的一个圆滑鼠辈。
尹公正见到独孤楷眉毛轻挑,眼神颇为怪异,知他暗含瞧不起自己的意思,不由的心中愤懑,忖道:别以为你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如果不是我插科打诨,人家侯氏兄弟未必容得下你?
同时,尹公正又有点难过,心想自己这些年来,表面上混得倒似不错,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在很多人面前,自己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尤其是面对宇文护,更是如履薄冰,每每说话办事的时候,都得好好的斟酌一番,唯恐哪句话说错了,那件事做错了,惹得宇文护不高兴,从而给自己带来麻烦,有时候想一想,真的感到很无奈。
侯万寿见到尹公正一个劲的拍自己马屁,心中很是得意,便催促侯龙恩说道:“既然是主公的手谕,咱们便赶紧看看,免得耽误了正事。”
侯龙恩连忙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手谕,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递给了一脸焦急的侯万寿之后,说道:“主公确实想让我俩回一趟城,正像刚才尹公说的那样,对于明天点兵的事情,主公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召集所有的亲信再好好的斟酌一番。”
侯万寿低下头,把手谕也仔细地看了一遍,随后问道:“可是我俩走了,诺大一座军营该怎么办呢?难道真交给??”
他说到这里,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尹公正,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侯龙恩叹了一口气,接着对尹公正说道:“尹公和独孤将军来的时候,主公还有没有别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