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龙上人问道:“徒儿好像有很多心事,不妨说出来,也让为师听听。”
年轻人侧过头来,看着冷龙上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昨晚徒儿遇到了一个人,从他的身上,徒儿看到了一些事情,因此而感到世事难以预料。”
他这么一说,顿时惹来冷龙上人的兴趣,于是问道:“所谓的多愁善感,一直和你挂不上边,如今却如同转了性,你倒说说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会让你变成这样?”
年轻人沉吟了一下,叹道:“此人名叫刘寄北,名不见经传,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由于他的出现,却是给弟子提了一个醒儿。”
冷龙上人邹了邹眉头,一脸的不以为然,说道:“嗯,这个刘寄北确实没什么印象,你接着往下说。”
冷龙上人倒是没什么印象,可是一旁的迦旃林提却是印象深刻,他心中暗道:这个刘寄北不会就是我认识的那个?若真是他,可就有意思了,这人怎么哪有事哪到啊?
年轻人继续说道:“这几天皇上不在,徒儿便充当了他的角色,本来倒也没什么事情,可就在昨天晚上,刘寄北竟然来到了皇宫。”
冷龙上人忽然插话问道:“在这个时候,皇上竟然不在?”
年轻人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冷笑道:“皇上确实不在宫里,据徒儿猜测,他很可能去了凤栖原。”
冷龙上人疑惑的问道:“你就这么肯定他去了凤栖原吗?也许他到了别处也不一定!”
年轻人尖着嗓子,信心十足地说道:“徒儿在皇上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对于他的行事作风多少也摸清了一些,他这人城府极深,除非所做的事情极有把握,否则打死他都不会去做的。”
“在此之前,宇文护反复吹嘘凤栖原上的危机,皇上自是心中起疑,按着他的性格,如果不自己到凤栖原跑一趟,将虚实刺探明白了,那可就不是他了?”
“徒儿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不知谁会跟皇上一同前往凤栖原?”
冷龙上人听了后,沉思了一下,说道:“管是谁跟他去的,那都无所谓,只要查明了真相,皇上和宇文护之间便会起了争执,那时候就算天下人都去劝架,也没法拉得开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年轻人叹道:“其实徒儿也是这般想的,所以在刘寄北夜闯皇宫送来奏章的时候,弟子顺手成全了他,如今,那本奏章被何泉规规矩矩的放到了龙书案上,只要皇上一回来,一眼便能看到。”
冷龙上人笑道:“你这等灵巧的心机,自小师傅便瞧了出来,如今长大了,俨然是变得更加厉害了。”
年轻人叹道:“师傅过奖了,弟子能够有今天,全靠师傅的栽培。”
冷龙上人挥了挥手,说道:“不要在师父面前来这一套,徒儿还是说一说,那个刘寄北出现了之后,怎样造成了你颇多感触?”
年轻人将最后一块儿人肉扔给了黑魃之后,拍了拍手,答道:“这个刘寄北本是嵩山人士,离着这里好远的路,可就是如此一个不挨边的人,竟也能掺和到如今一说,这是不是挺有意思?”
冷龙上人“嗯”了一声,一边从怀里掏出“渔妇珠”,一边说道:“经你这一提醒,为师还真就觉得有点意思,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个人,很可能在机缘巧合的唆使下,参与到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发生的事情当中,这不能不说天意难测啊!”
他一边摆弄着珠子,一边发着感触,诱使一旁的迦旃林提,眼仁儿随着珠子不停地转来转去,心道:废话!这还用你们师徒为此大发感慨吗?本国师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刚到龙首原的时候,哪曾想过会被黑魃咬伤?结果还不是照咬无误!
冷龙上人拿着“渔妇珠”依次给黑魃调整了尸毒之后,漫不经意的问道:“你在宫里面呆着,这几天还听到了什么消息?”
年轻人想了一下,说道:“朝中除了整日的为了凤栖原的事情争论不休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事。”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噢,对了师傅,据听说再过几日,独孤信的两位千金将要出嫁了。”
冷龙上人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哂道:“女儿大了,自然便要嫁人,这算什么稀罕事?”
随后,他又像来了兴趣一般,盯着年轻人问道:“你是说独孤信的女儿要出嫁?”
见到年轻人点了点头之后,他又问道:“是谁要娶独孤信的女儿?”
年轻人答道:“一个是大将军杨忠的儿子杨坚,另一家则是柱国李虎的儿子李昞。”
冷龙上人“哦”了一声,很是忧虑的说道:“好一个门当户对啊!”
年轻人对于冷龙上人表现出来的神情颇为不解,便问道:“师傅难道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吗?”
冷龙上人叹道:“表面上看来,人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与我们没什么关系,可是细想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徒儿你想一想,这谈婚论嫁的都是什么背景啊,不是大将军,就是柱国,可谓权高位重,如果他们连成亲家,那势力可就变得更加强大了。
“现在的朝廷之中,表面上是宇文护独揽朝政,一人独大,甚至皇上的势力都不及他,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在北周当今的权力框架之中,除了皇上和宇文护之外,还有着不少的实权人物,虽然他们个人的力量都赶不上宇文护或者是皇上,但是若联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