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酒香四溢。
迦旃林提正感到口渴,忽然闻到了酒香,顿时来了jing神,问道:“原来是个酒倌,不知你这酒可卖吗?”
农人脸上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se,有些慌张的说道:“好人说话需小声些,小人家中薄田荒芜,尚有妻儿养活,实属无奈才做些酒水买卖,好人若是口渴,尽管饮取一些,小人只当奉送也就是了。”
迦旃林提瞧他怯懦,知道他讨卖酒水没有经过官府的允许,心中也不在意,朝着他点了点头,安慰道:“我不是官家,管不了那许多,你只要卖我一些,解了我的口渴,钱财自是不会少于你的。”
一旁的葛玦嗅了嗅酒水的香气,开口赞道:“好醇厚的酒香”,接着他眉头不自觉地舒缓了一下,奇怪地看了一眼那农人,继续说道:“你不用害怕,我和他都是过路人,你只管取些酒水与他,钱财由我来付。”
他说完又朝着迦旃林提一笑,眼神中显出妖异的神se,说道:“亏你这些时ri照顾我,今ri的酒水算是我请的。”
迦旃林提迟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既然你如此孝敬,本国师就给你这个机会。”
葛玦听罢也不生气,由怀里掏出铁钱递给农人,笑着说道:“反正你这酒水也是要卖的,且由着他饮用,这些钱该够酒资的?”
农人满脸的不安,一边接过酒钱,一边嘟哝着说道:“若是在早几年,遇到了你们这样的客人,小人倍感到高兴,可是现在正是颁布榷酒的时候,小人卖这点酒真是透着惶恐。”
葛玦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你不说,我们不说,谁又会知道呢?”
农人解下腰边挂着的瓢杓,在迦旃林提面前晃了晃,郑重的说道:“好人可要看仔细了,非是小人故意吝啬,实在是这瓢杓小巧,装不得太多酒水。”
接着,他打开后面的木桶,舀了一瓢酒递给迦旃林提,自言自语的叹道:“其实,话说回来,为了讨生活,有时候老百姓也顾不得那么多的政令,毕竟还得活命啊!”
迦旃林提面se一暗,接过瓢杓,先是看了看农人,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看了看葛玦,眼神很是复杂,最后才把目光移向了山下的灞河,背对着葛玦和农人,低下头来开始饮酒。
葛玦笑道:“没想到大国师还有这幅菩萨心肠,听得酒馆说的凄苦,美酒竟是难以下咽了。”
迦旃林提回过头来,抹了抹嘴边的酒渍,将空空的瓢杓递给农人,淡淡的说道:“菩萨本就在心中坐,不需你来褒贬。”
那农人见到迦旃林提喝完,连忙收拾起瓢杓,佯装问道:“酒资甚厚,若不够饮,可再来一瓢?”
迦旃林提摆了摆手,说道:“已是甚好,你可自去。”
农人嘴巴动了动,随后整理好酒桶,挑起担子,说道:“既然如此,小人便离去了。”
葛玦笑着慢悠悠地说道:“你也不问问我是否吃酒,竟是这般着急离开,那些酒钱本是有多余的,你且找还给我。”
他说话间,那农人已是走出了好几步,虽然听到了他的调笑,却没回过头来,急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