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北连忙说道:“不碍事的,在下本是山野粗人,并那么多较真儿的礼数。”
他唯恐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紧接着问道:“太后是怎样识得这位独孤小姐的?”
叱奴太后叹道:“我们宇文家和独孤家私交甚笃,独孤家的长女更是嫁给了明帝,尽管明帝夫妇先后都已去世,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我们两家的关系。”
说到这里,叱奴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接着说道:“独孤伽罗幼小的时候便被遗失了,独孤家本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喜从天降,小伽罗竟然自己找了回来,这可是想也没想到的事情,独孤信的三夫人在崔氏高兴之余,就在多ri之前把她带到了宫中。”
“呵呵呵,要说这小妮子可真遭人稀罕,聪明伶俐,人见人爱。因为哀家和她很是投缘,便把她留在宫中多盘桓了几ri,由哀家和她的谈话之中,哀家才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看到了叱奴太后笑眯眯的表情,刘寄北感到她是真心欢喜独孤伽罗。
这时,叱奴太后身旁的宫女,忽然插嘴道:“独孤小姐的确对你印象很深,言语之中佩服的了不得,比较起来,倒是于小姐不甚待见你。”
刘寄北奇道:“哪个于小姐?在下怎不知何时竟认识这样一位小姐!”
叱奴太后脸一沉,对着身边的宫女斥责道:“燕儿多嘴,哀家都说了,平ri里把你和环儿宠坏了,怎还不知收敛,倒叫刘壮士笑话。”
那个叫做燕儿的宫女佯装成一脸的委屈,嘟着嘴却是没有争辩,只是背过脸后,偷偷地朝着走过来的环儿眨了眨眼睛。
后者见她这幅模样,又是想笑又不敢笑,一张俏脸憋得颇为红润,十分俏皮的还了一眼燕儿。
大概是叱奴太后很是喜欢这一对儿宫女,虽然瞥见了她俩挤眉弄眼的模样,却是不以为忤,装作没见般朝着刘寄北说道:“这个于小姐确实和你并不熟稔,不过俩倒是有过一面之缘。那一ri你在于谨府中赶走了刺客,她便对你念念不忘了。”
刘寄北心中一动,脑海里立时显现出一个孤傲清冷的身影,不由得浑身冷飕飕的,面无表情的叹道:“原来太后说的是于墨香,她倒确实和在下见过一面。”
叱奴太后察觉到刘寄北的冷淡,笑道:“刘壮士似乎对于家的这位大小姐颇有成见,不知哀家说的对不对?”
刘寄北淡淡的说道:“在下和于小姐只是匆匆一面,哪里会对她有什么成见。”
叱奴太后说道:“于谨的这位掌上明珠xing子极是冷淡,除了跟哀家之外,从不对任何人假以辞se。”
讲到此处,她忽然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之所以变成这样,于爱卿也是要负上一定责任的。”
刘寄北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也不喜欢打探人家,此刻见到叱奴太后似乎要讲起于墨香的往事,也不好意思打断她的话,于是便保持了缄默,没有接话。
然而,出乎刘寄北意料的是叱奴太后并没有沿着原先的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墨香这孩子表面上冰冰冷冷的,其实心地着实善良,并且答应别人的事情从不反悔,就在几天前,哀家犯了心口疼,正好被她撞见,这丫头焦急地了不得,不但找来了太医,还答应哀家一定要找些治疗心口痛的灵药,哀家本以为她说说也就罢了,谁知道昨天中午,这丫头还真就来了,并且带来了姚僧垣秘制的丹药,哀家吃了之后,胸口顺畅多了,你说这丫头是不是还挺有心计的。”
刘寄北一愣,说道:“姚僧垣回来了吗?”
叱奴太后不答反问道:“听刘壮士的语气似乎认识姚僧垣?”
刘寄北点了点头,说道:“在下和姚神医确实有些渊源,不过自打蒙州一别便再无音讯,也不知他是几时回到长安的。”
叱奴太后说道:“据于墨香说姚僧垣回来也没几天,对了,杜杲也跟他一道回来了。”
刘寄北心中一惊,暗道:原来这俩人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可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呢?他俩都参与过蒙州招安蛮左的事情,尤其是杜杲差一点儿就把命丢在了蛮左的寨子里,按理说他俩是宇文神举和王轨最好的见证人,较之杨敷那封奏章更加有说服力,如果他俩站出来摆清事实,宇文护即使再能歪曲真相,只怕也难以一手遮天,可他们为何没有这么去做呢?
刘寄北心中狐疑不定,听着叱奴太后继续说道:“姚僧垣这人哀家也很熟悉,他是出了名的小气,宫里面有人生了病,他总是就地取材,从不肯把他自己珍藏的好药拿出来,墨香这孩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是哄得姚僧垣将一直不肯示人的‘二益舒心丹’拿了两颗出来,结果她却给哀家拿了来。有时候,哀家真是怀疑,墨香这孩子是不是有着两副面孔,在她冷冰冰的面相背后还藏着一副迷惑死人的脸蛋儿,唉,真是说也说不清楚。”
刘寄北随口应道:“如此说来,这位于小姐虽然xing子冷淡,但心思倒还很机灵。”
叱奴太后点了点头,忽然微笑着说道:“这丫头很是高傲,世上能够被她看上眼的人少之又少,可也不知为什么,尽管那天你让她吃了瘪,可是她却对你却念念不忘。哀家看得出来,这丫头表面上十分着恼你,骨子里倒是对你很欣赏!”
此时的刘寄北心里正在合计着姚僧垣和杜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