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奴太后沉默有顷,逐渐的脸上露出喜se,随后说道:“细细品味之下,哀家觉得大冢宰所言极是有理。哀家倒非是贪图享乐之人,只不过所谓的国家大事由你们这些才华横溢的人处理,也就足够了,哪用得着哀家掺和。至于太祖,大冢宰更是一语中的,哀家这般悲悲切切的度ri,他在上面看着,也一定不会高兴,所以哀家决定,从今往后,哀家决不再如同小儿家女子那般矫情,高高兴兴的过ri子,这样的话,自己可以多活两年,你们呢,也可以少为哀家cao点心,多出些jing力治理国家,如此一来,就算是哀家为了太祖未竟的大业,再一次给予的一点心思!”
直到此时,刘寄北依然感到疑惑,暗道:叱奴太后这些个话和事情都是真的假的呀!难道说宇文邕强留我到了这里,真就是为了所谓解除太后的惜念之情?
宇文护见到自己的话起了效用,心里也是感到得意,不自觉的脱口说道:“看到太后解除了心结,臣万分高兴,如果太后不嫌弃,臣自愿拿出收藏多年的十坛美酒,以供太后闲暇之时品尝。”
他说这话的同时,心里还多了一份心眼儿,暗道:这十坛美酒,绵软醇香,常常使人喝了之后yu罢不能,如果被你收了去,沉湎其中,用不了多久便会变成一个十足的酒鬼,嘿嘿!若是那样的话,倒是可以免却不少像今ri这等无聊的事情了。
叱奴太后自是不知宇文护肚子里憋的坏水,见他既然这样说了,倒是起了几分好奇之心,对着宇文邕和宇文直说道:“你俩看一看大冢宰,对哀家的事情是多么上心!”
接着,她又对宇文护说道:“既然大冢宰有如此美意,哀家也就不推辞了。过了些时候,哀家便派人去取,看一看大冢宰珍藏的美酒究竟怎么个味儿,是不是和古人说的那般能让人解除忧愁?”
宇文护连忙说道:“哪敢有劳太后辛苦,臣回去便会派人送来。”
叱奴太后“嗯”了一声,忽然说道:“既然哀家已决定不再干涉朝廷的事情,那么,当着你们的面,有一件东西今天哀家想交给皇上。”
宇文直脸上露出嫉妒的神se,问道:“母后想交给皇兄的是什么东西?”
叱奴太后淡然一笑,看着宇文护说道:“其实哀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太祖的一件紧要的物件,原本是在于谨那里珍藏,几年前他才送到了哀家手中保管。”
宇文护心中震动非常,尽量的压制住神se的变化,语气淡然的问道:“既然是于太傅交给太后的东西,想来一定对太祖十分重要了,既然今ri都是家人,可否也让臣开一开眼界,见识一下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件宝贝?”
宇文邕神se如常,对着叱奴太后说道:“既然堂兄想见一见,母后便拿出来!其实孩儿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宇文护见到宇文邕这般说话,脑海中念头一闪,猛然说道:“哎呦!差点忘了,臣有一些重要的事情等着处理,那东西不妨改ri再看,臣恳请先行告退!”
宇文邕淡淡的说道:“堂兄是惦记着点兵封将的事情!依朕看那件事今ri就算了!”
宇文护神se一变,脱口问道:“为什么?国家大事岂能如同儿戏?”
宇文邕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殿外,说道:“堂兄没有注意到外边的天se吗?”
宇文护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禁不住大感诧异,原来殿外变竟然昏黄一片,天se也逐渐的暗了下来,正自不解之际,忽然,殿门一响,快步走进一人,大家一看,却是表情惶恐的何涌,只听他一边走一边颤声说道:“天狗食ri,天狗食ri啊!”
宇文护大惊失se,顾不得什么礼仪转身就往殿外跑。
宇文直紧随其后,撇开叱奴太后也奔了去,而宇文邕却是大有深意的和叱奴太后对视了一眼,接着一努嘴,带着何泉不慌不忙的朝着殿门而来,等到了刘寄北旁边,低声说道:“你跟着朕也去看一看天狗是怎样把ri头吃掉的!”
刘寄北有点诧异,暗想:自古以来,天狗食ri被视为凶兆,在民间上上下下敲锣打鼓,以求惊走天狗,而对于朝廷,则往往需要设置牺牲,供奉天地,便于赐福平安,可是,眼前的这位宇文邕皇上却是一点没有忧虑的神se,相反的倒是有些得意,这是为什么?
刘寄北跟着宇文邕走到了殿外,只见宇文护和宇文直并肩站在那里,翘首仰望,满脸的惊恐和不安,站在他俩身后的是原本等在殿外的强练和尹常风。
尹常风也正望着天空,一脸的茫然,而强练则是有些异样的望着不远处的侯氏兄弟那里,嘴巴抿呈弧形,神se相当的冷厉。
刘寄北从小到大只是听人传说过天狗食ri,自己却从没有见过,如今遇到这等奇特的事情,自有一份好奇和惶恐。等他到了殿外,情不自禁的把头扬了起来,望着天空中正在发生的情景,一时间不自觉的惊呆了。
天空之中,原本刺眼的那轮红ri正被一个黑影一点点的吞噬,不多时已剩得一少半儿,光线虽然尚是明亮,不过已然可以直视,这种百年难遇的情形使得刘寄北大受震撼。
刘寄北将脑袋放了下来,眼光落到不远处的一对羽林军那里,只见追随宇文护入宫的侯氏兄弟和许常善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被那对羽林军重重围住,看着羽林军披坚执锐的模样,心道:宇文邕莫不是真想把宇文护等人一网打尽!
刘寄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