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几下敲门声将刘寄北由坐忘中惊醒了过来,他只觉得心境安然,全身通泰无比,经脉之间真气运行汩汩然,勃勃然,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b风。
杨坚本像有话要说,可是当他借着烛光看清了盘坐在榻上的刘寄北时,竟是呆了一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说道:“只这小半夜的功夫,大哥似乎变了一个人,身上竟似多出了一道光环?”
刘寄北笑道:“我又不是萤虫,哪里会发光?你莫要胡说。”
随着刘寄北的说话,杨坚发觉他身上的光环逐渐的散去,于是他揉了揉眼睛,兀有些怀疑地叹道:“我哪里是胡说,刚才确确实实在大哥的身上看到了光环,只不过这时候消失了而已。”
刘寄北不愿意在这问题上与他纠缠,问道:“已是半夜了,你不去安歇来我处作甚?”
杨坚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说道:“我来找大哥自是有话要说,第一件事是先报个喜讯,爹爹已经答应了我的婚事。”
刘寄北心中好笑,暗道:看到你这幅得意的模样,我便猜到准是这么回事。
他佯装惊讶地问道:“婚事?兄弟这是要与那个女子结为连理啊?”
杨坚得意地一笑,说道:“当然是伽罗了,哦!瞧我这记xing,该说是独孤伽罗才对,除了她还会有谁?”
刘寄北道:“你俩何时定下的亲事,这一道走来我怎不知?”
杨坚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早些时候我俩没跟大哥说,是怕大哥笑话,现在已经水到渠成,自然对大哥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刘寄北苦着脸说道:“枉我拿你俩当做亲兄弟、亲妹子,有这等重要的事情对我却只字未提,唉!”言下之意自是杨坚和伽罗大大地不该了。
杨坚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是想特意隐瞒这件事,只是觉得此事变数很大,如果说了出来,却没有实现,我倒是无所谓,她的面子可往哪搁啊?”
刘寄北叹道:“伽罗妹子可同意了吗?”
杨坚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看到刘寄北面上生出疑惑的神se,便解释道:“伽罗心里是同意的,不过伽罗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找到独孤家的人,了却心头上的身世之谜,对于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伽罗想见过了独孤家的人之后再说。不过,我爹爹已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并且答应伽罗,一旦天亮之后,他便带着伽罗亲自到独孤家走一趟,如果,伽罗真是独孤家散失了的那个女儿,凭着我们和独孤家的交情,有爹爹前去求亲,这门婚事应该是万无一失。”
刘寄北“哦”了一声,心道:事情能如此安排,也是上天回报给伽罗的一个补偿,这丫头的命算是够苦的了。
想到这里,刘寄北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对着杨坚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大哥便先恭喜兄弟了,等到你俩百年好合的时候,大哥一定要喝个痛快,到时就怕你杨家的喜酒不够啊!”
杨坚也许是受到了刘寄北笑容的感染,兴奋得脸上泛起了红光,口中说道:“好说,好说,只要大哥高兴,杨家的酒管够就是。”
刘寄北接着问道:“你刚才说这是第一件事,那定是还有其他的事了?”
杨坚“嗯”了一声,说道:“光顾着高兴差点把另一件事给忘记了。据爹爹说,宇文神举和王轨两位将军这两ri便要回到长安,另外,贺若敦将军也率部赶了回来。”
刘寄北叹道:“如此看来,宇文护早皇上一步回到了长安,大概也是接到了讯息,我想通知他的人定是独孤楷和独孤盛两兄弟了。”
杨坚赞道:“大哥表面上憨实,心地当真灵敏,一猜便给你猜个正着,事实正是如此。今ri清晨,有人传来快报,宇文神举和王轨俩人协同招安的蛮左带领大军驻扎在凤栖原,贺若敦则带着人马驻扎在其的附近。宇文护本与皇上一起在长安东郊祭ri,由于他身居大冢宰,总领朝中机要,文书到了他的那里,揽阅之后,便被他扣押了下来,借以府中有事为由,辞别了皇上,带着一众亲信离开了东郊。他的突然离去,自然引起皇上的注意,本想派人去调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从宇文孝伯那里知道了缘由。”
刘寄北疑惑地问道:“这个宇文孝伯又是什么人?文书既然已被宇文护扣押了下来,如非他的亲信,又怎能得知此事?”
杨坚说道:“宇文孝伯是安化公宇文深的儿子,他和皇上是同一ri所生,自幼便为皇上伴读,甚为皇上所亲信,如今官拜右侍上士。由于为人谨慎耿直,上下关系很是融洽,他经常到大冢宰府以供皇上审阅,ri子久了,他和大冢宰府中的人混得已是相当熟稔。今ri一大早,他便到大冢宰的营地里去取奏章,出乎意料的被拦在了营地外面,便知道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于是守候在营地外。等到送信的人出了大冢宰的营地,他便寻机拦住那人,可也碰巧,前来送信的是他在大冢宰府里的旧识,给其行了好处之后,他这才从那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转而将信息告知给了皇上。”
刘寄北回忆道:“初时在向城,杨敷曾说在宇文神举等人出发之前,写一封奏则呈与皇上,表明对长乐蛮左招安的过程,也不知那封奏章送没送到皇上的手里?”
杨坚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殊难预料,一般来说各地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