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氛围上佳,小字辈与老字辈各自组成了一个个圈子,开始畅聊起来,唯有孟辰,总是对着孔立仁露出一副虎视眈眈的神色。
白莫愁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很不高兴。
他有心将孟辰轰出去,才发现石越在向他挤眉弄眼,嘴巴一张一合,甚为滑稽。
虽然石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光凭着口型,白莫愁也知道石越说的是‘不淡定、则蛋疼’这六字真言。
白莫愁淡然一笑,便等着看好戏登场。
席间,众位大儒当然会聊起各自的学识,朱朝笑着对耿老头说道:“你这老儿,输了赌约,可不能耍赖,不然,白老流氓一生气,可是会打得你满地找牙的。”
白莫愁连忙接口,对耿老头笑骂道:“没错!没错!明儿个一大早,我就带着人去抄你的家,把你书房中的宝贝全部都搜集来,尤其是你那副《咏梅序》,一定不能给我藏起来。”
老耿头不屑一顾道:“那《咏梅序》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我多年前酒醉之后、胡乱写的一副字,没想到你们还当成宝贝了,这个我不要,都给你,大不了我喝醉一次,再写出一副《咏叹调》,自娱自乐就成。”
众大儒哈哈大笑。
石越直到此刻方才知道,这老耿头乃是书法大家,看他那副悠哉、随意的模样,好似书法上的造诣,犹在陈思凡之上。
孟辰闻听此言,目光陡然一聚,已经绽放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
孟辰扬起酒杯,对众才子笑道:“诸位兄台,耿大家乃是书画大家,大燕朝无人出其右,此番能有机会与耿大家畅饮,实在是我等之洪福,如果我等末学后进,再能得到耿大家一副字,岂不是会福泽一生?”
众才子闻言,齐声喝彩。
朱颜眼眸中、也露出了兴奋地光芒。
倒只有石越与孔立仁二人,并不觉得如何的兴奋,两人同为异类,一个是兵痞,一个是商人,都感受不到那份书画中荣光。
耿大家笑着摇摇头:“那些虚名,千万不要相信,再者,我的字被吵得字字千金,怎么能随随便便示人?我还真怕你们拿了我的字、到当铺去卖钱,污了我的名头。”
众才子开怀大笑,暗叫可惜!
孟辰便知道老耿头会当面拒绝,所以他早就想好了退而求其次的计谋,笑意盈盈,恳切异常,道:“耿大家一代宗师,教书育人,怎么忍心拒绝我等莘莘学子的拳拳受教之心?”
他眯着眼睛,看着耿老头那张和蔼的笑脸,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正心思:“莫不如……我等末学后进写上几幅字,请耿大家指点一翻,万望耿大家不要拒绝。”
这帮附庸风雅的老头,当然喜欢这套文斗的感觉,一窝蜂的起哄赞成。
老耿头捋着胡须,笑道:“看来,我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也罢,今rb妹们就每人写上一幅字,我试着品评一下也好。”
孟辰心中大喜,得意洋洋的看了孔立仁一眼,方才笑着对红杏说道:“麻烦老板娘取文房四宝来。”
红杏也觉察出了一些端倪,低头看了一眼石越,石越微微点头,红杏领会,方才拉着幽兰的小手,一同出去了。
石越隐约能猜到孟辰的小心思,笑着对孔立仁低声道:“孟公子好雅兴呀。”
孔立仁淡然一笑:“他知道我写字难看,故意丢我的丑来着。”
石越诧异道:“孔兄害不害怕?”
孔立仁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怕有什么用?我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子,不在乎这些虚名。”
石越偷偷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又悄悄道:“孔兄不怕,我心中却害怕得紧呢,实不相瞒,我连毛笔都那不好,何谈写字?”
孔立仁摇摇头,一脸歉意:“倒是我连累石兄了。”
白素抿着嘴巴,小手轻轻的推搡着石越的后背,撅着小嘴,对他幽怨的耳语道:“这下可好,让你平日不好好练字,一会儿当着这许多大家的面上,可丢死人了。”
石越抬头,才发现白素蹙眉微颤,娇媚的脸上浮上了一抹涨红,倒真有些为自己着急。
石越促狭的一笑:“那我该怎么办才好?是你教的我毛笔字,我写不好,你不是很丢脸?”
白素撅着粉嘟嘟的小嘴,轻轻叹气道:“也罢!真是拿你没办法,一会儿比字的时候,你便尿遁好了,省得丢我的脸。”
石越瞪大了眼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尿遁?”
白素眨了眨漆黑的眼眸,一脸无奈:“除了这个,我还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了,不然,你装醉?嘻嘻……这倒是个好主意。”
石越摇摇头:“尿遁、装醉,都不是什么高妙的主意,在座的这些老鸟儿,可都是人精,哪个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白素摇晃着石越的胳膊,哀怨道:“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真个被开水烫着,我可……我可不希望你在这些叔叔大伯的面前折了威风。”
“为什么?”石越笑了笑。
“因为……”白素抿着嘴巴,嘟囔道:“因为什么、你心里都知道,还偏偏来问我,真是讨厌死了。”
看着白素那张充满了担忧、幽怨的娇媚脸庞,石越又是心疼,又是爱怜,真想上去亲一口,品尝一下那娇媚的芬芳。
石越偷偷捏了捏白素柔滑的小手,笑嘻嘻道:“素素,你是想让我丢人,还是一鸣惊人?”
一鸣惊人?
白素幽怨的翻了闭上眼眸,扭过头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