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芳心靡靡,扭腰摆『臀』,将《牡丹亭》交给阳顶山,说道:“阳东家既然视陈思陈大家的书作为镇店之宝,想必对陈大家的作品有过深入的研究,这副《牡丹亭》的真伪,请阳东家仔细鉴别一下。”
阳顶山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从石越进来的那一刻起,就猜到石越绝对动机不纯,不只是闹场,带走苏小小是一定的,他见识了石越的厉害,自然不敢似田焚一样,与石越针尖对麦芒的过招儿。
而且,他的姐夫赵硕一直在旁边,向他使眼『色』,神情中的警告意味颇浓——那意思:石越h手,你啊,还不赶紧收手。
可是,阳顶山就算想要收手,也得过田焚这一关啊,所以阳顶山才是夹在中间最难堪的家伙。
看着石越居然为苏小小中生有,变出一幅画来,阳顶山眼睛一亮,似乎就意识到了什么,心里陡然放松起来——难道石越有未卜先知的之术,居然早就请了陈思凡为他提笔?并且还是书写的《牡丹亭》?
事情巧合到了极点,那就绝非巧合。
阳顶山对陈思凡的作品有着深入的研究,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分辨出真伪,在接过苏小小手中《牡丹亭》的那一刻,稍稍的在墨迹还未全部干涩的字上扫了一眼,忐忑的心终于放下来,咧着嘴,笑道:“是陈大家的亲作,是陈大家的亲坐啊。”
“什么?阳东家,你可看准了,这真是陈思凡的亲作?”田焚一听就慌了神,立刻冲着阳顶山大呼小叫,“你……你确定没有看错?”
阳顶山吓了一跳,“真的……真的假不了啊。”他虽然看着田焚是要他说谎的意思,但是他绝对不敢,他知道,石越是有备而来,真要是得罪了石越,就凭石越那股狠劲儿,真的能弄死他。[
田焚阴冷的挥舞着拳头,“哼,本使看着就像是假的。”
“田副使,谁也没踩你的尾巴,你急什么?”
石越向李洪成、赵硕望去,冷笑道:“李府尹、赵尚书,你们也都中过举子,是读书人,对于陈思凡的作品应该不那么生疏,请两位大人赏眼一观,若是你们也认定这副《牡丹亭》是假的,那,嘿嘿……可就热闹了。”
赵硕、李洪成虽然与田焚同盟,但却不是田焚呼来喝去的狗,早就对田焚今日过火的举动颇为不耐烦,尤其是赵硕,对田焚有些不屑——你算什么玩意儿啊,草的,我小舅子可是我老婆的亲弟弟,你凶我小舅子,我回家可是要跪搓衣板的。
“刚巧我对陈思凡的作品有过深入的研究,就随便看一看。”
赵硕走过来,站在那副《牡丹亭》面前仔细看了好一阵,才怅然道:“此乃真迹,绝不会有假。”
看着上面墨迹未干,也知道是陈思凡刚才所作,心中大动,急忙向石越拱手,“石千户好人脉,赵某佩服。”
他心想着:陈思凡封笔十年,居然让石越给破了,这面子不可谓不大,能量不可谓不广——连不好名利,截然正气的陈思凡都愿意出面帮他,可想而知,石越背后会站着一群什么人?
石越如此势力,谁敢惹它?
联想到今日康善真对石越的支持,赵硕心有戚戚焉——他虽然看到的只是一副《牡丹亭》,但却心思复杂,形之中看到了站在石越背后形形『色』『色』,各个阶层、密密麻麻的支持者。
李洪成的境界没有那么深远,眼中只有《牡丹亭》,他当然不想让田焚继续理取闹,这毕竟有碍于他的官声——他也不敢过分得罪石越,要知道石越的老丈人是白老流氓,他要是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污蔑《牡丹亭》的真伪,白老流氓绝对能借着这点小事将他贬为庶民。
李洪成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一阵,也道:“绝对真迹,如假包换,哎呀,真没想到时隔十年之久,还能欣赏到陈大家的大作,而且,这副《牡丹亭》行文流彩飘逸,质量上乘,比之十年前功力又精进了许多,阳东家,你是因祸得福啊。”
阳顶山嘿嘿的笑着,心中也是这么觉得,他一直在偷笑,却不敢表『露』出来。
看着赵硕与李洪成都为《牡丹亭》作证,阳顶山这才一脸遗憾的望着田焚,那意思:你看,这作品是真的,两位大人也可以作证,你还有什么话说?
田焚气得嗓子冒青烟,眼眸赤红,没想到今日初时顺风顺水,倒头来却赔了银子,又丢了美人儿,还惹了一身so。[
所有的一切怪谁?石越,就是石越,他此刻甚至怀疑是石越偷了他的珠宝——除了他,谁敢在他头上动土呢?
田焚堵在门口,脸颊扭曲似兽,眉头皱成了一堆,冷厉的看着石越,“姓石的,原来你是在耍我?你早就得到了陈思凡的书作,却偏偏装神弄鬼,你是在欺负我田焚吗?你到底是何居心?说,那箱子珠宝是不是你偷的?你敢做难道不敢承认?”
“什么?什么玩意?珠宝丢了?”
石越一脸愕然,“田副使这是从何说起啊,恕我难以听懂,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发飙啊,我呢,是爱偷,嘿嘿……但偷的都是女人,还都是绝『色』尤物,一般人我还不稀罕偷呢!珠宝啥的黄白之物,能和绝『色』尤物比吗?小小姑娘,你说对不对?”
他又来调戏我了!
苏小小听得面儿红耳热,却又不能不答,低着头,糯糯道:“大人重感情、轻珠宝,小小心里是很仰慕大人的。”
“哈哈……还是小小姑娘理解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