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焚气得鼻子都歪了,看着石越那张洋洋得意的笑脸,真想抽出刀来,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这小子说得漂亮啊,什么不接银子,就是对我的亵渎、对我的不敬。
『奶』『奶』的,我情愿你亵渎我,对我不尊敬,我也不愿意给你银子——银子都给了你,我麾下的黑衣卫喝西北风去?
但是,田焚已经被『逼』得毫退路了,一张脸有些浮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各位千户,想要他们再出面同进同退。
这些千户们好不容易摆脱了石越的勒索,怎么可能再上田焚的贼船?[
一名千户说道:“田副指挥使,石千户考虑的很周全啊,想的面面俱到,我等深以为然,恩,就应该这样做。”
“田指挥使慷慨解囊,堪称我等表率。”
另一个千户急忙接口,但这句话没说完,后面还该接一句‘我等要向田副指挥使学习’,可是他十分聪明,生生的将后面那句话憋回去,心里一阵后怕,想着我可不能向田焚学习,那不是傻帽吗?
“田副指挥使有悲天悯人之心,难怪我等只做千户,而田将军却扶摇直上,做了副指挥使,这就是差距,我等敬服。”
另一个千户拍马屁,但就是不像他学习。
……
这些千户一顿拍马屁,就将田焚给吹到半空中,想摔下来都难
石越适当的接口道:“田副指挥使,我代表阵亡的兄弟与受伤的兄弟感谢您,您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将军啊,我们的兄弟都在等着呢,田副指挥使,还请您方便。”
方便个屁呀,方便!
田焚真是后悔死了,想了一阵,才道:“石千户,这钱我可以暂时挪用我的军需用作抚恤,但是我这二十万两银子也还不够,要不要等着内阁拨款下来,然后一起发给兄弟们?这样看起来工整一些。”
他还是想着一,把这是黄了。
“不用,这个我心里有数。”
石越道:“抚恤一共需要五十万两银子,既然田副指挥使愿意挪用二十万两银子给我,那我身为兄弟们的千户,自然不能等闲视之,我决定四处借银子,将三十万两银子凑齐,刚好凑五十万两银子,先给兄弟们用作抚恤,等着内阁将银子拨下来,再一一还回去,田副指挥使,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合理?”
“这……”
田焚气得真想骂娘了,知道自己必须放血了,奈的说道:“好吧,那本指挥使就先给你挪用二十万两。”
他拿出文书,签好名字,盖了镇抚司大印,不甘心的递给石越,看着石越得意的接过去,心里这个恨呀,又很为难的想着:自己的军饷全部借出来了,那手下的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啊?
与此同时,他忽然发现,石越的势头忽然生猛了,开始真正的锋芒毕『露』了。
这样的阵势很不好。
往昔,这些千户都是向着自己说话的,怎么今天,他们居然都选择中立了呢?难道他们还有攀龙附凤的心思?[
不好!
这种局面不能就放任下去。
田焚想了想,整理思绪,又道:“各位千户,这段日子为了迎接祈福大典,兄弟们都绷紧了弦,现在祈福大典结束了,虽然有些遗憾,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各位兄弟心里或者有些压抑,这样吧,我今日晚上我做东,请各位兄弟到富贵居喝酒,给各位兄弟压惊,兄弟们一定要赏光啊。”
这些黑衣卫千户知道田焚这是在招揽他们,哪里会拒绝呢,反正吃一顿饭,也少不了一块肉。
今天让田焚难做人了,晚上喝酒,也好找个机会赔礼。
“还是田副指挥使了解我们的心思,好,在咱们就在富贵居摆几桌,不过,我等请客,不用田副指挥使破费。”
“很好,富贵居的炒菜是一绝,好久没去品尝了。”
“田指挥使盛情相邀,我等敢不捧场?”
……
一帮人溜须拍马。
有一个叫刘宝和的千户想要做和事佬,转身对石越道:“石千户,田副指挥使帮了你一个大忙,今晚喝酒,你可要好好的向田副指挥使表达一番谢意啊。”
不等石越说话,田焚立刻挥手笑道,“那倒不用,此乃分内之事,而且,石千户忙着抚恤,哪有时间与咱们团聚呢?咱们还是不要为难石千户了。”
那话中的意思,明显是将石越排除在外了。
田焚看着石越,心里很是得意:笑话,我拉拢圈子,就是为了对付你,怎么可能还让你凑进来?
那些千户听着田焚的话,顿时有些发傻。
尤其是那个刚才叫刘宝和的千户,立刻就慌了,他只想着和稀泥,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买帐,只把他窘得脸『色』讪讪,暗想着真不该多嘴。
“哈哈,知我者,田副指挥使也。”
石越开心的一笑,“我晚上还真有些事情,没有时间参加田副指挥使的酒宴了,真是惋惜。”
那名叫做刘宝和的千户这才松了一口气,向石越说话,缓和关系,“哎呀,那真可惜了,石千户,你晚上要忙什么呀?需不需要我等帮忙?”
“那个帮忙就不必了,捧场才是真的。”
石越笑道:“我已经在醉香楼定了位子,今晚要给我的兄弟们庆功、压惊,当然,兄弟们死伤了许多,士气受阻,极为需要各位千户的鼓励,只要各位千户、副千户肯赏光醉香楼,我想兄弟们一定会万分高兴的,当然,田副指挥使也要设宴,那自然就没机会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