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透干净的眼睛,像极了他的母亲,而略薄的嘴唇,则与自己相似。他抑制不住的伸手,想要碰一碰眼前的人,来证明他的存在。
手伸了一半,在瞧见夜影冰冷的眸子时,却灿灿住手。
“夜影,你别扭什么,你不是也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子吗?”见着夜影的冷漠,冷小北也几分诧异。
他们从小一直长大,夜影的话题,最多的便是自己的父亲。
“我们走。”气氛僵硬中,钟小蝎淡然开口。
东方天宇顺手拽走了不明事理的冷小北童鞋。
暗夜流觞虽然十分八卦,却也只好随着钟小蝎默默走开。
所有人,除了轩辕绝都已疗伤完毕。轩辕绝内伤也已好的差不多,就是外伤有些可怕,好几道伤口,鲜血淋漓的,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
所以说,得罪了谁也不要得罪医生。
连曾经与钟小蝎有过摩擦的花想容,和与钟小蝎有过小过节的帝轻尘,都已被钟小蝎用治愈术,修复了伤口。
唯有轩辕绝,钟小蝎压根瞧都懒得瞧他一眼。
内伤,自然也是轩辕离给治愈的。
轩辕绝小队的成员,默默的替自己的队长点了对蜡,表示爱莫能助。
轩辕绝怨怼的小眼神,是不是的飘向一旁安然靠着大树休息的钟小蝎,可惜人家正闭目养神中,没空理会他。
又看向轩辕离,轩辕离童鞋默默挪开了目光,假装在忙着准备钟豆豆童鞋之前嚷着要吃的点心。
若不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是母亲临死前千叮万嘱,让自己照顾的人。
他如此折磨钟小蝎,自己又怎么会让他安然活到现在。
所以,向钟小蝎求情,替他疗伤,这种事,真心做不出来。
反正,只是些小伤口,又死不了人。
同样对轩辕绝深恶痛绝的钟豆豆童鞋,这一次却半点都没有兴致落井下石。
他那清澈透亮的眸子,始终远远瞧着夜影,与夜魂两个人。
才不过五岁的小脑袋瓜子里,却莫名想起自己的身世来。
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一直忙碌不停,十分有奶爸潜质的爹爹,眸低深处,有一点点的庆幸,却又带着一抹莫名的忧伤。
乱石堆上,夜魂,与夜影,始终沉默不语。
一个不屑开口。
一个却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
气氛持续的诡异,和僵硬。
等了半晌,不见眼前的人开口,夜影带着厌恶的目光,淡淡扫过夜魂的面孔,转身便欲离开。
若不是老大的意思,他才懒得应付这种人。
“等一等。”见夜影要离开,夜魂忍不住拽住了他的手臂,急急开口。
不甚用力的手,却被夜影狠狠的甩开。
“别碰我。”夜影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眼底的厌恶更是深了几分。
“小影,我是你父亲。”夜魂略加重了口气,从花灵龙消失在修灵幻境第一层的那一天起,还不曾有人敢如此与他说话。
他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整个修灵幻境第一层的人,都对他崇拜,尊敬。
夜影的桀骜不驯,几乎要磨光了初见自己儿子的欣喜。
“哼,我的父亲夜风,是个頂天立地的英雄,他早已为了轩辕国,而随花将军忠骨埋沙场。像你这样的无耻小人,你配吗?”夜影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针,扎在了夜魂的心头。
疼的他几乎难以呼吸。
过往种种,几乎历历在目。
他虽是夜色的继承人,却偏偏喜欢舞刀弄枪,对生意没有兴趣。
父亲老来得子,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什么事都随着自己,甚至打通了关系,将自己送进了花将军府,做了战将花灵龙的入门子弟。
花将军乔勇善战,他亦不落人后。
或许,整个轩辕大陆,都无人得知,他也好,花灵龙也好,在当年那一场骇人听闻的战役之中,并没有死去,而是在无意间闯入了修灵幻境。
只是,就算自己没有战死沙场,他的儿子也不该如此待他吧?这不科学。
哪有人会盼着自己的父亲在战场上牺牲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肿么就成了无耻小人?
“小影,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夜魂强行克制了自己的怒气,耐着性子问道。
“哼,误会?说的可真好听。你区区两个字误会,能挽回我娘的命吗?”夜影彻底大爆发。
明明好端端的活着,为什么要诈死?
害得娘整日洗面,最后竟是伤心过度,而离开连自己。
他在娘胎里,就没了父亲。才跟豆宝那般大,又没了母亲,从小跟着爷爷长大。家产万贯又如何,别人还不是整日的笑话他,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
“你娘怎么了?”夜魂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双手忍不住禁锢住了夜影的肩膀,声音大的连夜影都有几分被吓到。
这才是紫灵巅峰的气势吗?
强悍的几乎能让人,忍不住腿软,连站立都觉得困难。
“娘亲,那个坏叔叔在欺负影叔叔。”钟小蝎他们,虽然在原地休息,调整,那一双双眼睛,却不忘记盯着八卦的源头。
而钟豆豆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夜影,与夜魂。
“没事。那老家伙不敢动你影叔叔的。”钟小蝎语气淡然,半点都不担心夜影的性命。她只是微睁着眼眸,身子懒懒靠着大树,嘴里有一块没一块的吃着钟豆豆递给她的糕点。
一口气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