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一日,他毫无顾忌的一剑刺向自己的胸膛,来寻求她的原谅。
那铺天盖地,喷薄而出的鲜血,迷茫了她的眼。
他苍白的唇间吐露的一句对不起。
高贵如他,却宁愿一刀子捅死了自己,也要求得她的原谅。
若不深情,连她自己都难以说服。
可这一切,或许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错误。
钟小蝎缓缓抬头,清透亮泽的双眸,此刻却是枯井无波,她望着轩辕离,就那么浅浅淡淡的瞧着他,嘴角扯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
“放开。”她的语气清浅的几乎听不到。
落在轩辕离的心尖,却沉重的好似天上的响雷。
轩辕离非但没有松懈,反而越发的勒紧钟小蝎的身子。
两具受伤的身子紧紧相贴,钟小蝎的挣扎,轩辕离的钳制,在这明媚的阳光下,一切都似乎恍惚了起来。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轩辕离漆黑如墨的冷眸里,是咄咄逼人的冷冽,他似乎快要习惯钟小蝎时不时的冷冽,要习惯这个女人的变幻无常。
心却仍旧止不住的疼痛。
她明明对每一个人都能笑颜如花,和颜悦色,却偏偏是自己。
“四皇子,我记得我已经说过一遍了,我钟某人不属于任何人。”钟小蝎语气淡定无波,冷冽的凤眸中始终带着浅浅的讽刺笑意。
轩辕离静静的凝视着钟小蝎,他以为自己懂她,却始终瞧不明白她眼底可以的疏离是为何?也不明白,为何他们明明两情相悦,美好如斯。她却转眼,能冷若冰霜。
难道,他卸去的灵力,他几乎丢掉了性命的一剑,都难以挽回他曾经犯过的错吗?
他双手忍不住拢紧,几乎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他的手臂强而有力,胸膛坚硬带着一丝莫名的暖意,他搂的很紧,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修长的身子甚至微微有一丝轻颤,好似绝世宝贝失而复得后难以抑制的激动。
冷眸深深凝望,嘴唇微启,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样的怀抱,她太熟悉。
她甚至知道,这个家伙接下来要做什么?
在有间拍卖行,他也是如此,今日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钟小蝎心底勇气一股难以说清的愤怒火焰。
他到底把自己当作什么人,凭什么为所欲为。
在轩辕离欲低头亲吻之际,已动作极快的一脚踩在轩辕离的脚背。紧接着,膝盖一顶,毫不留情的用防狼招术,脱离了轩辕离的怀抱。
轩辕离满目震惊,冷眸危险的眯起,身子却微不可闻的弓着,那被顶住要害的疼痛,简直胜过锋利的一剑。
一直远远观望的药无花,忍不住轻笑出来。
这女子,真不知该说她胆大好呢,还是胆大好?
竟然敢用膝盖去顶,堂堂轩辕国四皇子的宝贝。这,这简直,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笑意还未达眼底,他便瞧见轩辕离的胸口已是一片血色淋漓。
该死的,这家伙,当真是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胸口留了那么多血,也毫无知觉。
而他周围的黑衣人,一个个低着头,连眼角都不敢抬一下,根本无人发现他们主子的异常。
药无花扶额,这是要闹那样呀喂。
身子一闪,人已到了轩辕离的跟前。
“离,你不要命了!”他漂亮的眼眸,闪过一丝怒意,伸手扯开轩辕离雪白的衣衫,厚实的纱布已然浸湿,鲜血点点滴滴,渗出了罩在外头的白色长袍。
可有几分不对劲!
药无花瞧着那撕裂的伤口,又看着他外衫上一片斑驳的血迹,里头的血是暗黑色的,外头的血却是鲜红的?
他眸色一紧,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转头瞧向钟小蝎,果然见她脸色苍白如纸,透过裘皮披风,能瞧见她的胸前,已是猩红一片,极为可怖。
“你这疯丫头,你不知道自己受了多严重的伤吗?”药扯开她的披风,那一大摊子血,太过触目惊心,他忍不住低骂出声。
只是,为何是剑伤?
药无花还来不及处理伤口,轩辕离已是踉跄的几步向前,“你受伤了?”
他寒星般的眸闪过一丝疼惜,望进那已被鲜血染红的单薄衣衫,他只觉得心尖上,闷闷的,疼的厉害。
“是谁?”他的一双眸子残酷嗜人,眼底透着浓浓的怒火。
这伤口分明是人为,并非猛兽所伤!
他脸上的怒气愈来愈重,整个人杀气毕露,暴戾嗜血,好似暗夜里妖娆的冷血修罗。
药无花,猛抽嘴角,你丫的刚刚不是抱的很舒服吗?这么大的伤口都感觉不到,你丫是脑子有问题呢,还是脑子有问题呢?
他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黑不溜秋的丹药,直接扔进钟小蝎的嘴里,无视钟小蝎眼底隐隐的怒气,右手对着她的胸口,漂亮诱人的紫光随着他的右手,笼罩在钟小蝎的胸口。
所有黑衣人都低着头,轩辕离反正早就瞧过这具身子,至于自己,不是说过吗,在大夫眼里,**不过是一具躯壳,男与女,有什么区别呢!
药无花只微微侧身,挡住了轩辕离的视线,伸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开了钟小蝎单薄的衣衫,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
没有预想中的勃然大怒,钟小蝎漂亮的凤眸只是狠狠一瞪,却将目光挪向了他方。
没想到,这疯丫头,到不是个迂腐之人。
钟小蝎的伤口被轩辕离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