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看了我一眼:“你觉得呢?”
肯定是先拼一阵子再说,他就是这样的,拼不过再说拼不过的话。
“你拼了!”我斩钉截铁道。
齐轩莞尔一笑,伸手在我头上拍了下:“总算聪明一回了。”
去你大爷!这就叫聪明?
“但拼的下场很惨,就如同一只鸟不喜欢自己的羽毛,最后不管不顾的将那些讨厌的羽毛拔除,拔得过程血腥不堪,那种痛唯有跟命运做过斗争的人才会明白,可当你真的拔掉了那些羽毛,又能怎么样?你再也不是鸟了吗?”
望着齐轩,我忽然明白了他当初为何会妥协的原因了。
不是他不想斗,而是没必要跟老天去斗。
一只鸟没了羽毛,纵使自己看的舒服,可却再不能飞了。他想告诉我,有些看上去是负担的东西,恰是你与身俱来的,根本无法摆脱。
“但你这个,跟我好像不太像啊!”我道。
他想摆脱的是不受人摆布的命运,而我呢?我是被山洞里的四个人弄的焦头烂额。
“其实道理都一样,之后我选择妥协,慢慢的去适应,再不去想着刻意反抗,反而比以前斗的头破血流要好很多,如今我做了大王,也找到了此生心爱的女子。这些是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我深表赞同,以前我也做梦都不敢想自己会招惹这些人。
“长亭,你现在举棋不定,亦或者想逃避,其实没有必要,也没有任何用,要么跟我当初一样,拼一拼,可你又不敢,你怕受伤,也怕伤到别人,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区别。”
我点点头,好像又被说中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
“接受现实,不要去想以后怎么样,眼前才最重要,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齐轩对我耸耸肩。
我紧皱眉头,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洞:“接受现实?怎么接受?他们都要杀了我似的。”
他是没看见夏衍的眼神有多恐怖,阎昔瞳为我损伤元气,差点死过去,要不是柳池竭尽全力的医治,阎昔瞳早就嗝儿屁了。
可我晓得,柳池并非真心想救阎昔瞳,左不过因为阎昔瞳身体里有一颗菩提子罢了。加上大家身上都带着伤,若再这么斗下去,除了同归于尽,没有别的选择。
“葡萄,你一味的逃避,只会让事情更加严重。”
“就是因为不想事情变得严重才想逃的!”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愣住了,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换句话说,如果你现在一无所有,你还会害怕吗?”齐轩反问道。
我再次怔住了。
一无所有其实并非真正悲哀的事情,那意味着并没有什么再可失去,福祸相依,得失只在一瞬间,相比‘从未得到’,‘得而复失’却是最绝望的。
“齐轩,我害怕夏衍跟阎啸卿再闹,他们两个闹起来,可不是打架那么简单,那是会死人的,同样的,我也怕柳池跟阎啸卿斗,柳池虽然不要杀阎啸卿,可是将他一辈子囚禁,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