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姬昔日高傲,但此时这份高傲竟然还不及阶下囚的阎昔瞳一分。
瑞雪姬略有些心虚的哼了一声,大步离去。
“快走,大王等着呢。”多桐不悦的低吓。
脚链拖拽的声音依旧慢吞吞的,听的十分刺耳,但是心却像是被一根细线缠着,闷闷的疼。
望着拖着脚链缓缓而至的男人,我目光渐渐呆滞下来。
双眸犀利如剑,目光寒冷,浑身散发着死寂般的危险气息。
他没有穿囚服,而是穿着一套红褐色的长袍,胸口跟腰腹的位置印着好几团凝固的血液,但因为衣服的颜色根本看不出,还以为是印花。
他手脚都被无坚不摧的玄铁禁锢着,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困难,但脸上却看不出一点被囚禁的样子,桀骜的神色依旧。
望着他手腕处被磨得深可见骨的伤口,眼皮不由的跳了一下。
“跪下!”多桐一只手压在阎昔瞳的肩膀上,谁晓得,阎昔瞳肩骨一震,多桐被震得连连后退,惊愕不已的望着阎昔瞳,见我在看着,多桐有些气恼,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喝道:“混账,见到大王居然不下跪行礼?”
此话引得阎昔瞳轻蔑的一哼:“即便现在杀了本王,本王也一样站着。”
我举起手,制止住多桐:“你下去吧,昔王傲骨,寡人不强人所难。”
多桐掀了掀嘴角,露出一副‘走着瞧’的狰狞面孔调头离去。
砰得一声,金漆的大门从外面闭合,室内一片肃然。
借着头顶的悬灯,我仔细的打量着阎昔瞳,见他不缺胳膊断腿,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
但是他看我的目光却是极冷的,须臾,阎昔瞳兀自嘲笑道:“夏衍,你死了那条心吧,就算杀了本王,本王也不可能为瑞雪姬制出解药来。”
我微微握紧衣袖,看来夏衍的确找过阎昔瞳了。
“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怕啊,不过有那个矮子陪葬,本王便不会再怕了。”阎昔瞳嘴角始终嵌着微笑,可那笑意却始终没有抵达眼底。
矮子?
我左右看了看,心里揣踱着,阎昔瞳口中‘那个矮子’该不会指的就是我吧?
本来还想着自爆身份,可听他刚才提起我的口吻,隐约带着杀气,以我多年的经验,怕是他心里记恨我,以为这回被捕都是我的原因,所以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
我跟着笑了:“制作一个解药似乎不是难事吧?昔王何必这般死心眼呢?”
阎昔瞳目光一凛,眼底的火苗似要射过来:“夏衍,你有什么资格?”
我想,此时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真的夏衍,或许会立刻回答一句,你可以不做。
但那只是夏衍的回答,却不是我的。
“有没有资格谁说了不算,寡人觉得昔王的自由应该更重要一些吧。阎国群龙无首,这样很容易亡国的,昔王难道情愿看着阎国倒台,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尊严吗?”
道理谁都懂,说出来一套一套的,但是真正的用处的却是说给愿意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