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你太自私了,不怕老实告诉你,那晚上我们换魂的事,是我叫柳池干的,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关起来?”
“长亭——”他怒喝一声,大步走过来,脸上的神色是我没有见过严厉,我不甘示弱的抬起头,一脸无谓的迎上他的视线。
夏衍紧紧抿着唇,手攥成拳,被龙袍包裹的身体上下起伏着,半晌,他深深吸一口气,眼帘盖住了眼底的锋芒。
“这件事以后都不要提了,寡人对你可以宽宏容忍,可别人不行。柳池是巫族人,你能保证他一辈子效忠于你吗?”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他一辈子效忠于我,在你眼里,所有人都只分为两种,有用跟没有用,狄青他们在朝上那么闹,你都能容忍,因为你有把握可以控制他们,而且你也晓得,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背叛你。夏衍,你的宽宏跟大量只给那些你能掌握的人,柳池是你掌控不了的,所以你情愿埋没他的能力,也要将他软禁。”
“长亭——”夏衍低吓起来,比刚刚还要冷酷。
我心中涌起一丝快意。
“我说错了吗?你敢说自己从没有这么想过?”我烦不了的咄咄逼问起来。
一阵巨响,夏衍猛地将一旁珍贵的流彩花瓶打碎,那声音重重的击打在我心底深处,引得浑身一阵颤栗。
他一向稳重、深沉,鲜少会发这么大的火。
怒火燃烧的眸子紧锁在我身上。
“长亭,你是夏国的皇后,是我夏衍的妻子,你不是巫族公主,更不是柳池什么人,你心里唯一惦记的唯有我,以及我们的孩子,其他人不值得你分心照顾,听懂了吗?”最后几个字,似乎从他牙齿里迸出来一样。
是啊,我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妻子。
那么夏衍,在你心里,你有想过,你是我的驸马,是我的丈夫吗?
我哀怨望着他。
夏衍的目光落在我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沉沉的吸了一口气。
“长亭,太医说过,头一胎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情绪大起大落对腹中孩子不好。”
“你也晓得对孩子不好,可为什么还要让我伤心难过呢?”我幽怨的望着他,心底某个地方揪着。
一直以来我都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大问题,因为他的决定总是对的,而我只要做到服从他的安排就好了。
可是我服从的结果却是连身边唯一一个族人都保护不好。
“你准备关他多久?”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顿时怒火中烧,是不是在他心里,我安长亭就是一个很好糊弄的傻瓜?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就能将我打发走。
夏衍拧起眉头,露出了不耐烦:“寡人不想跟你吵,你且好好休息,寡人晚些再过来。”
夏衍拂袖离去,留给我一道望洋兴叹的背影。
“娘娘,你怎么坐在地上。”小果子疾步走来,我才惶然回神,原来在夏衍离开的时候,我一时受不住的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