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至极的烟火散尽,心中竟有种淡淡的失落。
我蹲坐在屋檐上:“柳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呢。”
“公主不开心吗?”
“不是不开心,是有点郁闷。”
“那好,我就不打扰公主了。”柳池很有礼貌的跟我告别,飞身跳下屋檐,一会便不见了。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晓得,柳池一定没有离开太远。
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鸣叫声,我连忙抬头,竟看见巨大的翅膀在滚圆的月亮前面盘旋,我眼前一亮:“鹌鹑。”
鹌鹑在空中盘旋几周后,翩然落在我身旁。
不晓得为什么,看见它就想到了阎啸卿。
“嗨。”
——丑女人,你怎么在这里?
鹌鹑开口闭口就是丑女人,我动手戳着它的脊背一字一句道:“你只是一只鸟唉,我美也好,丑也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自己长的很好看吗?”
说实在的,跟一只鸟计较容貌根本在浪费时间,但这家伙三番四次的用‘丑女人’形容我,以前说说也就罢了,现在姐姐已经改头换面,还这么叫,着实让人很不顺。
鹌鹑啾啾叫了两声,脑袋蹭过来,这是它第一次这样亲昵的对待我,瞬间受宠若惊的说不出话来。
——丑女人,我要无家可归了。
“啊?什么意思?”我暂时忘记它刚才诽谤我的事,开始好奇这只鸟究竟怎么会无家可归。
虽然很不看好它的德行,以及傲慢无礼的性格,但从它自身的价值来看,一万只老鹰里头只能出一只海冬青,可谓是稀有品种了,阎啸卿怎么可能不要它?
——新王妃不喜欢鸟,尤其不喜欢大鸟,她不让我落在王府的屋檐上,说我以后会伤人,万一主人有了小孩子,被我伤到了可怎么办。
它说的很是心酸,但我关注的重点却是——原来它晓得自己是鸟这件事啊。
——我如今没有地方可去,他们连架子都撤掉了。
“这么惨?呃?架子?什么架子?”
——我平时站的地方。
好惨,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不禁为它掬一把心酸泪。
鹌鹑用翅膀拍拍我,鹰眼望着我,望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试想一下,一只鸟可怜巴巴的望着你,前提是,它是一只老鹰。
“你别说跟着我啊,我不会养鸟的,万一把你养死了怎么办?”我连忙道。
——我很好养的,就算不给我吃的,我自己也会抓,老鼠啊、蛇啊、还有兔子,这些都会的,不需要你来供给。
卧槽,这究竟是什么鸟啊,连‘供给’都晓得。看来经常与阎啸卿行军打仗啊。
见我不吭声,鹌鹑又继续蹭我,我往后移一点,它跟着向前蹦一下,最后我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说:“那个鹌鹑,呃,不,是骤风,你看啊,你是阎啸卿的鸟是不是?夏衍也认得你对不对?我要把你带回去了,夏衍问我这鸟从哪里来的,我怎么说呢?”
鹌鹑歪了歪头,义正言辞的回答。
——你养只鸟关夏衍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