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庞修冷喝一声,狄青立刻从哮天犬转为吉娃娃,策马转身回到庞修身后,听候差遣。
巴图子也上来了,手里提着阎啸卿的软剑,完美的剑身上沾满了暗红色的一层,那是魔承峻的血。
我浑身被冻僵了一般,愣愣的看着那柄剑。
“你们杀了他对吧!杀了他对吧!”除了嘶吼,我什么都做不了,突然痛恨起现在的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被夺取生命,我却只能干瞪眼看着。
巴图子看了我一眼,喝道:“长亭郡主,还是省着点力气!等下……”
阎啸卿挥挥手,示意巴图子闭嘴,只见他从袖口抽出一条白净的丝帕,顺着剑柄往上撸,仔细而又认真的擦拭着被血沾污的银剑。
城下狄青火冒三丈的发牢骚:“攻进去也不难,何须跟他们纠缠这么久?”
庞修一个眼神便叫狄青闭了嘴,安静的观察上面的情况。
等阎啸卿把剑擦好,我以为他要收回裤腰带里,却没想到那把剑突如其来的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拔凉,我忍不住抖索了一下唇。
死亡与我只有一步之遥,站在生死线上的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要么等待死亡要么等待奇迹。
庞修忽然招手,火红的旗子迎风招展,退后的弓箭手集体出洞,重新拉开弓箭对准阎啸卿。
阎啸卿有恃无恐的望着下面道:“让夏衍过来!”
“大王岂会见你这个无耻小人!”狄青喝骂道。
“这柱香烧完,我要看见他!!”阎啸卿丝毫不把狄青的话放在眼里,睨了庞修一眼:“若看不见夏衍,本王每隔一个时辰割下她一根手指!”
一听会割我手指,我立马竖起汗毛,他不来,你割我做什么?若他愿意来,即便没有我也无妨,若是不想来,就是把我切片也未必能见到。
阎啸卿主动回应我无声的质问,他轻轻道:“放心,夏衍会晓得怎么做的!”
又不是割他妈的手指,他知道个屁。
我咬紧唇瓣:“你若真有本事,就冲出去跟夏衍干一架,别在这用阴损的招数寒颤人!”
阎啸卿俯下身贴在我耳边道:“别逼本王现在就砍你一根手指下来,本王可不像夏衍——光说不做!”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语气温存的如世上最完美的情郎,但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庞修轻轻挥手,示意庞毅去通知夏衍。
此时我才晓得,夏衍已经将所有城门从外用铁板固定!
这一招叫作——瓮中捉鳖!
没一会,我便看见一匹通体黝黑的马儿由远而近。
夏衍八风不动的骑在马上,血红的披风在他身后颠簸出一层红浪,黑发如墨,肆意披散在脑后,一根银白色玉簪固定在头顶,两颗充耳明珠垂坠在脸颊两侧,随着颠簸,轻轻摆动。
双手勒着马缰,如同将整个夏国江山抓在手里,今夜夏衍并未穿龙袍,只穿了一件炫黑色的简服,这打扮我却是第一次见,但一点没觉得缺少威慑力,反而更显的他成熟稳重并且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