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山贼跳下马,色迷迷的朝前走,来到轿子面前,豁然拉开轿帘。
“娘的,这么老?”
从年龄上看,轿中之人的确可以当山贼的老妈了。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这女子虽然跟我不太熟,可她面相倒是很和善,若这么白白死了,岂不可惜了?
许是看出了我的担忧,阎啸卿拍了拍我的手:“会有奇迹出现的。”
阎啸卿能如此坚定,想必这段历史他有参与过。
果然与我想的没错,就在山贼抢完了钱财,准备杀人灭口的时候,天那妇人从轿子里逃脱出来,跑的跌跌撞撞,云鬓散落,头上的首饰伴随着奔跑,掉了一路。
山贼不死不休的跟在后面追,不停的在她身后放箭,却又不马上抓到她。
我在一旁恨的牙痒痒的,若当时我在场,这群杂碎肯定必死无疑。
忽然,老妇人仿佛发现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竟不顾身后的乱箭返回去寻找,原来她在找一根簪子,一根看起来那么普通,又那么廉价的簪子。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脚下的土地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开始剧烈蠕动。
那群无恶不作的马贼一个个被掀在地上,紧跟着被泥土掩埋,连呼救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怎么回事?”我惊骇问道。
“看那里。”阎啸卿指着不远处的树丛。
那一日,阳光灿烂的有些刺眼,我看见一条熟悉的身影掩藏在树丛之中。
浑身血液好像被凝固了一样。
黑色的头发,银灰色的长袍,绝色容颜映在阳光下,手持一把折扇,嘴角嵌着一抹玩世不恭的魅然笑容。
“这厮是谁啊?”
“裴垣,数百年前的裴垣。”阎啸卿道。
真的是裴垣啊?怎么……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这简直两极分化的太严重了吧!
而且这厮头发不是白的吗?怎么忽然变黑了?
“裴垣!”老妇人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四周空旷大喊,那声音包含着多少期待与心酸。
她居然认识裴垣?这更令我好奇了。
“裴垣,你出来。”妇人跟疯了一样的大喊。
却没有一丁点声音回应她。
我连忙朝裴垣刚刚站的位置看去,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
“你不出来是吧?那好,我今天就死在这里。”说完,老妇人捡起地上散落的箭矢,对准自己的脖子:“我数一,二三……”
好有范儿啊。这自杀的姿势,速度,以及咄咄逼人的眼神,一看就是经常闹自杀的行家啊。
那妇人见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真的不曾有人来过,一时悲从中来,抓住箭的手用力朝自己脖子上扎。
说时迟那时快,地上的一块泥土竟跳起来砸中了妇人的手腕,箭被打落在地上。
妇人眼睛一亮。
“你疯了吧。”裴垣缓缓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表情带着一股很做作的厌烦。
妇人紧紧地盯着由远而近的男人,脸上的欣喜竟变成了惊讶与不解:“裴垣?你是裴垣?”
裴垣没有任何反应:“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