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男人一人背一袋,随着齐轩兴高采烈的宣布:“出发。”
我们一同上了那条由水草编织的小桥。
但上去后发现,这座桥走起来还非得需要点智慧,因为是水草编织而成的,没有依托力,稍微有点晃动,人就会跟着翻下去,唯有两边重量一样的时候,才能走的稳。
于是,我们五个人,分成三拨。
阎啸卿跟阎昔瞳走左边,齐轩与夏衍走右边,我则走中间。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走向了归家的路途。
上一次与阎啸卿走过这条路,除了吐,就剩下吐了。期间没有任何交流,有的只是绝望跟期待奇迹发生。
但这回不一样了,漆黑的通道两旁开满了会发光的花朵,这条路不再黑暗,不再令人生出惧怕。
我们几乎有说有笑,累了就坐下来休息,渴了,大家一边保持平衡,一边配合取水的那个人。总之,这条桥让我们不得不互相帮助,因为一个人,永远也走不过去。
这一天,齐轩又开始数落我小时候多么的忘恩负义,把所有的黑锅都甩给他背。
阎啸卿忽然发话了:“你才背了几年?”
齐轩一听,立马露出不满:“不多不少,整整一年半。”
阎啸卿嗤笑一声:“可知我为她背了多少年?”
“多少年?”齐轩不屑问道。
“也不多,就七八十年吧。”阎啸卿施施然答道。
我仿佛看见齐轩下巴掉地上了。
“七……八……十……年?”齐轩结结巴巴的重复着。
阎啸卿挑眼看他:“怎么?嫌少?”
“不不不不……”齐轩飞快的把手放在胸前摇摆,那样子竟可爱的要死。
为了保持平静,我们不得不分开坐,左右两边各两个人,中间照例是我。
我看见齐轩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葡萄,能问下你现在多大吗?”齐轩小心翼翼问我。
我想了想:“其实也不大,一百多吧。”
齐轩一副好像要吐血的模样。
这令我相当的不满:“干什么这副表情?”
“你认识我的时候多大?”齐轩忍住呕血的冲动又问道。
“这我得算算。”我故作夸张道
然后我掰着手指算了算,一时高兴竟然忘了一件事,我洋洋得意道:“差不多一百六十六岁的样子吧,柳池,你说呢?柳池?”
回答我的却是一世的寂静。
习惯是很可怕的,当有个人总是在身边为你解惑,为你出谋划策的时候,突然一天那个人不在了,那种感觉就好像一脚在黑暗中踩空一样。
“的确有那么多了。”阎啸卿忽然道。
我连忙收起飘向远方的思绪,装作没事发生一样:“看,有人给我证明。”
齐轩本来还因我那句‘柳池’而露出一丝窘迫,见我跟没事儿似的,立即换了一副嫌恶的模样:“原来你那么老?”
我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当时青春年少的他,竟然跟我这个已经一百多岁的老太太做了十几年的朋友。
这种感觉就如同我当初听汉阳说的那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