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对我造成威胁的.在这德安镇.在这边关.除非他们出动朝廷的人马围杀.否则的话.能耐我何.”
君天遥一甩袖摆.伸出胳膊.面对着男人.展露出修长匀称的五指.轻轻合握:“更何况.再过不久.这里的一切.便都会掌握在我的手中.”
他手中握着的.仿佛是整个天下一般的霸气自信.比起容颜的妩媚妖娆.此时的男子.更是让人心动.
“你不怕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漠笑了笑.似是玩笑一般.即使君天遥沒有明确说出自己的底牌.只是几句话.便可以让人多有揣测了.
方才的一丝温情脉脉.只是留存了一嗅儿.气氛重新凝滞.
君天遥放下握紧的拳头.在身侧缓缓舒展.认真地询问:“你会为了那些人背叛我吗.”
良久.漠摇了摇头:“不会.”
这两个字.他说的斩钉截铁.连自己都可以骗过去.
“那么.你会为了自由背叛我吗.”
漠顿了顿.俊雅的面容展颜一笑.乍然开口:“不一定……”
这个时候.若说是为了君天遥什么都不顾.傻瓜才会相信.
有些邪气.有些暧昧的凉薄笑意.君天遥发现.真的是很熟悉.很让人怀念呀.
“这样呀.看來我努力的还不够.才会让你觉得自由的魅力比我还大……”
眉梢微微耷拉.很是有些伤怀的样子.君天遥趴到了桌子上.看起來越发像是一个孩子了.漠的心里.奇异地涌现了一股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宠溺情怀:“不.你的魅力很大.起码.我现在在犹豫是否要出卖自己的主子.让你能够安心整顿这里的势力.”
似真似假.他在暗示他.若是真的有足够的筹码的话.他可以为了他做出些什么.君天遥对这个人的心思一清二楚.比他本人还看的清楚.毕竟.是那么久的同床共枕.明明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利益.非要包裹那么多漂亮的外衣.
“嗯.即使我魅力再大.你也在犹豫……”
君天遥扯了扯嘴角.便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看來.我比起自由.还是差了一点点.不过.这样觉得心里好受的多了.起码.不是输在任何人的手上……”
“我自记事起.生命便是别人的.那个时候.出任务的时候.看到那些可以开怀大笑的人.总想着.他们快乐的原因……”
漠脸上现出了一丝怅惘.此时此刻.君天遥忽然明白了.起码.这句话.是这个男人的真心.激涌疯狂的恨意蓦然一堵.那个人也曾经对他说过心里话.他说.总是羡慕那些可以光明正大喊着父母的孩子.而不是叔叔阿姨.
眸子黯了黯.谁又是绝对的坏人.他可怜君天阳.谁可怜君天遥.
“我不会问你是哪方势力.我只想知道.若是真的可以放你离开.你是否会开心.”
君天遥反问漠.男人苦笑了一下:“即使你放我离去又如何.我的武功被禁住了.而且他们已经当我是一个死人了.死人不被允许在外头逍遥自在.我便是想要安心做个普通人.也是白日做梦.”
“谁说的.”
君天遥手腕一抖.天蚕丝灵蛇一般探出.向着男人的丹田飞去.一瞬间.男人凭着本能向旁边一闪.而他的脸上.满是惊怒与不敢置信.
君天遥手腕僵了僵.根本便不一样.那个人.在他将自己的手大大方方.贴到他丹田的时候.根本便沒有丝毫的反抗怀疑.那个人.近乎是虔诚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他的手上.即使他能够反抗自己.
这便是他要的吗.心底揪痛着.痛的他手腕都失却了力气.同一时间.暗牢中的男人.按住了心口.脸色煞白:“君君.你在心痛.为什么……”
是为了我吗.
他的平静冷淡.阴鸷算计.种种一切死寂灰心.都因为这个在心中陡然升起.无可抑制的猜测.而荡然无存.不顾身体的虚弱.在铁链哗啦声中.踉踉跄跄地跑到了门前.当他的手.碰触到了冰冷的铁栏杆时.打了一个寒颤.心底的狂热.像是被泼了一头冷水似的.他怎么会再次自作多情.
若是君天遥还有一丝在乎他.便不会将他这个人彻底‘遗忘’在这里.他沒有告诉君天遥自己种下的是子蛊.而他的才是母蛊.潜意识中.他还是想要等着那个人主动找他.不需要低头.只要两句软话.他可有付出一切.可是.他对他的狠心冷性.真的是到了极致.将他囚禁起來.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宁愿如此.也不愿意再來看他一眼.还能不死心吗.
不是为他.那么:“君君.你为别人心痛了吗.”
他喃喃低语着.这句问題.即使那个人不在眼前.他自己的心中.也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子母蛊便是如此神奇.他能够感知到那个人双倍的情绪.而那个人.无法体会他一丝半点的痛.
在看守的人过來驱逐前.阿弃悠然地松开了色泽惨白的五指.走到床榻前.躺了下來.他的双目微微闭阖.静静养神.既然君天遥想要好好养着他.他何必自找苦吃.
坚持了半个月的静坐.便这样变成了一场笑话.
君天遥不知道阿弃的误解.他只是心痛了一瞬.便不动声色地重新掌控了自己的天蚕丝.拇指一按.方向逆转.天蚕丝早早地等在漠躲避的方位上.仿佛是自动送上门來的一般.将男人腰腹缠绕了一个结实.
“你做什么.”
漠全身的肌肉紧绷了起來.身体戒备着.脸上却收起了怒容.变成了一缕被伤害的愁容.还有深深的疑惑.
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他的戏.演的逼真无比.君天遥却只想要冷笑.果然是本能骗不了人.方才的闪避.还有他紧贴着丝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