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仰望,城楼太高,这里太低,以至于看不到全貌,只能看到数角华丽的飞檐探出,大部分被坚毅冰冷的城墙遮挡隐藏。就像她看无争,只能看到他倾世的风姿,却总看不透笑容背后的东西。
几个孩子追逐着破旧的蹴鞠,球儿在泥坑中沾湿,又滚到含羞长长的裙裾上,淡紫色的轻纱立刻沾上难看的污点。孩子们不知道是不是闯了祸,迟疑着,最后,一个胆子稍大的孩子跑过来,用充满戒备的眼神看着含羞,确信这个跟周围自己认识的那些女人不太一样的漂亮姐姐没有危险,才飞快地捡起蹴鞠跑掉。不知谁家的大人看到,对着孩子们一通狂吼,并用最快的速度撵着那些孩子躲进重重叠叠的矮屋中。
含羞一阵难过,这是在以前怎么都不会发生的一幕,她那么大的时候,城里的孩子是没有贫富界限的。北城,南城,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棺材铺老板深一脚浅一脚从泥泞狭窄的土街中走出来,陪着笑对含羞道:“郡主,您交待的事都办妥了。”
“嗯,回头你去找校管家收账,我会交待他。”
棺材铺老板作揖言谢,然后迫不及待回到城门那边去了。
月含羞又坐了一会儿,看一条瘦弱的老狗在垃圾里觅食。她忽然很想找人说说话,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她知道影四就在身后某个地方,便问:“你来过这样的地方吗?”
停了一会儿,才响起影四能让人平静下来的声音:“遇到少主前,属下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比这里更贫穷,更可怕,到处都是野蛮和暴力,每天都有人死去,像郡主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如果误入那里,会被那些恶霸当街强暴。他们会几个,十几个,几十个轮流把自己的玩意儿塞进女孩子身上一切可以塞进去的地方,直到他们觉得心满意足。”
“世上竟然会有那样的地方?”
“世上还有很多郡主想象不到的丑陋。”
“我不相信那样的恶行会没人管?”
“郡主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件事,一个男人,从继女九岁的时候就开始强暴她,继女的母亲因为害怕男人的暴力不敢吭声,甚至在丈夫行暴的时候还帮忙助兴,用针扎,用香烫,往女孩的下体灌辣椒水……女孩十四岁的时候生下继父的女儿,当她第二次怀孕的时候,男人残忍地踢她的肚子,用棍子戳她的下体,直到她流产,因为他觉得女孩儿怀孕会影响他做那种事,让他不能尽兴。以后每次女孩怀孕,他都用同样的方法迫使他流产。女孩儿跟继父生下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女孩儿也一天天瘦弱下去,最后瘦的只剩皮包着骨头,长期的虐待,让她下体松弛溃烂,整日散发着恶臭,令男人完全失去了性趣,男人邪恶的目光又转向女孩的女儿,他自己的亲骨肉身上,那年,他的女儿才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