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若是随时来随时都能见到郡主,日久天长,习以为常,便无新鲜。若是数次不得,他心中便会开始琢磨原因,琢磨的越多,才越会有兴趣。”
“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我就记得小时候我爹每天天一黑就要回家,不管走再远的路,再辛苦,也不在外面过夜。我问他为什么情愿赶几十里山路都要回家,他说,每次回家看到窗户发出的灯光,想着还有我娘在等他回家,他就觉得特别舒心,所以,再辛苦也要回家,他不想让那个等他的人失望。”
“咣”的一声,月含羞把粥碗打翻,一脸寒霜。
小圆吓傻了,她从未见过月含羞这个样子。
月含羞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愣怔之后,站起来甩手就走,平安捧着披风追都没能追上。
今夜,斗兽雏然没有开张,这在含羞的意料之中。昨天,才开了四场斗狗表演,场主就突然宣布暂停营业,双倍退还大家的门票,她就觉得古怪,随后在小赵的羊肉馆遇到了无争,心里便已然明白十之*跟无争有关。
只是,无争不问她去看斗兽的事,她也不问斗兽场停业是否是因为自己。难得他肯那样哄自己开心,干嘛还要破坏气氛?再说,就算问了又能如何?以前碰到类似的事,他要么说纯属江湖是非,要她不要插手;要么一句没错,是这个原因,你要自己反思。她还能再说什么?
看着斗兽场门口贴的“东家有喜,歇业三天”的布告,她忽然觉得很想笑,居然是东家有“喜”!这么烂的理由,能有什么“喜事”?被东宫无争威胁了吗?三天之后,天晓得还能不能开张,或许那个浑身上下充满铜臭味的余场主连尸骨被扔在哪里都找不到了呢。
无所谓,以后她会学着习惯这种霸道的“爱护”,不习惯也不行啊,既然离不开他,那就只好放弃自己。
在爱情面前,为什么,女人总是那么卑微?
不能看斗兽,那就去大吃一顿,总得保持一个好心情,不是吗?
于是,她在那条繁华的、依然属于平民的夜市上,从东头吃到西头。不,是从东头喝到西头。在天下城,没有哪家酒馆饭铺小吃敢卖给月含羞足矣让她喝醉的酒,但,如果只是浅酌一杯,是不会有人拒绝的。每家一杯,从东头到西头,嘿嘿,究竟有多少杯?
月含羞没数过,反正到最后走路都是飘的,虽然那都是些只能装两三钱的小酒盅,却已经足够让她醉倒。
谷金满看到醉酒的月含羞时,愣了好半天。这小祖宗,怎么醉成这副模样?
你很难想象,那么一个闭月羞花倾城倾国仙女一样满身丝绸锦缎的郡主,跟一个街头讨饭又老又丑衣不蔽体的残废乞丐婆坐在一起的场景,那反差太震撼,让人在视觉上无法接受。但,她真的很美很美,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被她的惊艳迷住了,甚至想……幸好,谷金满那时候没有得逞,没做下可能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