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如此诱人的尤物,为什么无争和魏王都不痛快地要了去呢?连朕都动心了。如果你不是无争的女人,朕今天真会要了你。不过,这个恶人,朕是不会做的。”
不知过了多久,景弘终于修补好最后一针。他满意地看着这幅杰作,道:“好久没有作画了,自从朕登上王位,就几乎没再碰过画笔,这是朕有生以来画得最完美的一幅国色天香月照图。”
第三十七章不想拆穿谎言
含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行宫的,她拼命地逃,想要逃出这密不透风的山林,可除了树林还是树林,分不清方向,她已经筋疲力尽,依然不愿意停下来,直到跌倒在冰凉的溪水中。
溪水温柔地冲刷着她,柔软的发丝,花瓣样的裙裾,在水波中轻轻荡漾……
很久很久,她才渐渐有了一些知觉,痛楚从心底升起,迅速扩散到每一寸骨骼,太痛了,她无法忍受,如果人生就是活在这样的痛楚中,还不如一死!
她颤抖着拔出无争送给她的“寒刺”,寒刺闪着寒光,它是如此锋利,只需轻轻一下,便可割破喉管。但是,一缕淡淡的,独特的栀子花香忽然飘进她的鼻翼,心神一阵恍惚,来不及把寒刺举起来放到喉管上,便已经痛昏过去。
清凉的溪水再次把她从死亡边缘唤醒,她动了动手指,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痛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这莫名透骨的痛,最近时常纠缠她,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只是一次比一次痛得更甚。
她慢慢坐起来,倚着一块巨石稍稍休息片刻,看看掉落在一旁的寒刺,捡起,努力回忆起昏迷前嗅到的那股香气,没错,在春秋城,在丽妃身上,在保定侯府的深井,就是它,她以为它从此就消失不见了,却又莫名地出现在荒山中。
冰凉的溪水让她冷静下来,景弘帝说的没错,她不能死,天知道她若莫名地死去,无争会变成什么样。她必须要回去,她答应过无争,不再出逃,不再莫名失踪;她还答应过鲁一找回七种武器;她还发誓要找到银镂栀子花的主人,破解孟家的灭门案,还有自己的身世究竟跟银镂栀子花有什么关系……太多的事情要做,可是……
左肩阵阵刺痛,含羞抬手扶住,这纹身如何跟无争解释?除非永远不要他看到……
不想那么多了,先把这身该死的百花裙换掉再说吧。
含羞用一根簪子跟山上的村姑换了一身衣衫,随手将百花留仙裙抛进深涧,看着那一团粉色随着溪水飘走,这才缓过一口气。意识恢复后,发觉浑身痛楚,景弘帝虽然没做什么,却比做了更可怕,他编织好了一张网,躲在一旁冷眼看他的猎物如何绝望挣扎,直到最终猎物们耗尽所有的力气。
她扶着树歇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朝山下走去。
“小妹!”
月含羞刚进泰安城就被花过雨挡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