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上的姑娘们和管事并不认识月含羞,有人过来拦阻,可她们怎么能拦得住任性惯了的含羞?含羞拔下头上一根镶嵌有南海明珠的白玉簪,拍在管事手中,便挨个房间寻找。

管事跟在后面为难不已,房间内不时传来被惊扰的谩骂声,管事一路赔不是,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敢跑到楼船上捣乱的人,并且还是个忻娘!若是个大男人,她自然可以喊来那些凶神恶煞的保镖打手来对付,可一个文文弱弱的忻娘,虽然衣衫有些脏,但从质地和所戴首饰可以看出并非寻常人家,阅历丰富的管事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当月含羞要闯上楼船第三层时,被持刀的壮汉挡住。管事陪着笑脸:“忻娘,这上面是姑娘们休息的地方,外人不能擅闯,你到底要找什么人?要不然你告诉我,我来帮你找。”

月含羞一言不发,将一块兽头玉佩举到管事眼皮前。管事惊惧,赶紧退了一步躬身失礼:“不知四秀驾到,属下失礼!”这种玉佩共有四枚,四位秀一人一块,管事自然识得,大秀,三秀她都见过面,这位定然是四秀月含羞了。

含羞提起裙裾,径直闯上去。

整个三层找了一遍,还是未见无争。她喘息着,站在通往四层的楼梯口。那是楼船最高的一层,除了船主花过雨,任何人都不能擅入。管事正在发愁拦还是不拦,月含羞已经闯上去。

含羞忽然在一扇门外停下,她能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他的存在,这感觉永远不会错,她的手按在门框上,微微发抖,最后一咬牙,推开房门。

他果然在,房间里还有二姐花过雨,含羞推开门时他正好穿上贴身的内衣。

花过雨有些意外,慌忙道:“小妹,你怎么来了?哦,你不要误会,我是在为……”

“过雨,你先退下吧。”无争打断她的话。

心无缘无故又一阵刺痛,其实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到可能会碰到什么样的场景,那本是她一直小心回避不愿触及的界限,可她还是忍不住来了。她就那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任凭夜风吹乱发丝。

他一如既往牵起她的手,让她进来,关上门。

“有事吗?随遇说你等了一天。”

含羞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想看到你平安无事。你昨天走的时候,神色那么凝重。现在没事了,我……我回去了。”

身子一紧,被他拥入怀中,他抬起她的脸颊:“你知道我最不喜欢撒谎,有些谎言我不拆穿是因为无伤大雅,但最近,你已经习惯用谎言来对待我。”

含羞目光闪烁:“我能有什么可以骗得过你吗?从小到大,我在你面前就像赤(裸)的婴儿,毫无秘密可言……”她轻轻将衣领从左肩褪下,露出那个齿印:“无争,你知道吗?就在刚才,这里很痛,很痛,比之七日痛毒发还要痛上十倍,百倍……


状态提示:肩上的月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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