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以后你会明白的。”
“王爷,”管家来禀告:“宫里派来接郡主的车马到了,太后和贵妃娘娘想早点看到郡主无恙。”
“本王知道了。含羞,你去吧,叛军初平,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等我忙完了再去看你,一切小心。”
含羞被太后和无颜贵妃拉着问长问短,好容易打发了两个人,回到羞月殿,终于可以泡个热水澡休息一下了,昨晚被丢进老鼠窝,跟蛇鼠在一起,又被人扔在荒郊野外冻了一宿,现在的感觉糟糕透了。还没等热水准备好,皇帝身边的太监就来传旨,请她到地牢走一趟。
含羞现在最怕跟皇帝相处了,好端端的干嘛要把自己叫到地牢?硬着头皮来到死气沉沉不见天日的地牢中,那股令人窒息的霉烂味儿让她一阵眩晕。
景弘帝坐在一张椅子中,指了指绑在铁柱上的人:“含羞,看看她是谁。”
“丽妃!”
满脸血污一丝不挂的丽妃看到含羞,眼睛喷出了火:“月含羞,你居然还活着,你命可真大!”
“梁氏,你本已犯下滔天大罪,侥幸不死,不虔心悔改,却伙同父兄谋反,十恶不赦,其罪当诛!朕要让你知道,含羞郡主是朕喜欢的女人,你怎么对待她,朕就会让你遭到同样的待遇。”
有人提来两个笼子,分别关着几只硕大的老鼠和手臂一般粗细的毒蛇。月含羞看得头皮发麻,皇帝不会是……
那些人不知道往丽妃身上涂了些什么,然后打开关硕鼠的笼子,那些老鼠先是小心翼翼四下观望一番,举起鼻子嗅了嗅,然后一窝蜂地窜到丽妃身上,大肆啃咬,整个地牢里充盈着丽妃的惨叫声。
月含羞手脚都凉透了,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丽妃被咬得血肉模糊,鼻子、耳朵没有了,只剩下几个血窟窿狰狞着,一只眼珠挂在眼眶外,血淋淋令人作呕;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胸脯被咬得稀烂,肚子穿了几个孔,肠子流了出来,那些浑身是血的硕鼠便搅在一团撕扯她的肠子……奄奄一息的丽妃还在喘气,在抽搐。
景弘帝一摆手,养蛇人将毒蛇放出,那些毒蛇爬到丽妃身上,一面捕食硕鼠,一面在被硕鼠啃咬出的孔洞里钻来钻去……
月含羞再也看不下去,直接晕死过去。
月含羞在噩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便伏在床边狂吐,吐得苦胆汁都出来了,险险又背过气去,宫女拿来药水熏着,她才慢慢平复,可是恐惧丝毫没有减轻。
景弘帝在床边坐下,伸手要扶她躺下,可她像被毒蛇咬了一般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
宫女端来汤药,她却怎么也不肯喝,景弘帝愠怒,强按住她,掰开她嘴,将一碗药灌进去。
含羞剧烈地咳嗽着,景弘帝挥手让众人退下,伸手捏住她下颚让她看着自己:“朕对梁氏的处置,郡主还满意吗?”
含羞简直要崩溃了:“变态!恶魔!”
景弘蹙眉:“这原本是梁氏要对付你的方法,如果不是你幸运,现在你就是那副摸样,难道你还要同情她不成?”
月含羞无语,是的,自己差点就成了那副摸样,为什么,人心会是如此冷漠恶毒?
“不过你放心,朕一向宽宏,尤其对待女人,向来怜香惜玉,无颜贵妃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她跟魏王有过一段情愫,可朕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责怪冷落她,朕对她恩宠有加,这是有目共睹的。梁氏背叛了朕,朕尚且未取她性命,是她自己不知悔改,还要伤害你,朕才不得不对她如此。含羞,朕不是个暴君,只是有时候被人逼的不得不做一些冷酷的事情。”
“做朕的女人吧,朕会好好疼你,朕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荣耀的女人。”
月含羞满脑子都是那些鲜血淋漓的蛇鼠,眼前的皇帝仿佛也变成了狰狞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