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王爷,一大早匆匆忙忙赶来,说你在甘露殿,要我赶紧去。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会在甘露殿?”
“我……我昨天跟皇帝姑父回宫,忽然感到头晕,所以,就在甘露殿歇了一宿,谁知道早上起来晕得更厉害了……”
“是吗?真的只是头晕这么简单?”
“哎呀,真的就这么简单……姑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一根头发也没有少,你可以跟无争交待了。”
“没大没小,无争也是你可以叫的?”
“好吧,是爹爹,无争爹爹。”
“小丫头!越来越没家教!”
把无颜应付过去,含羞轻轻舒了口气。无颜转身出去,景龑望着含羞:“你怎么不把实情告诉贵妃?”
“你让我说什么?把你给我下毒告诉她?还是把皇帝姑父想纳我为妃告诉她?告诉她就等于告诉了无争,义父如果知道这些,他会做出什么来?我真的不敢想,你明白吗?刘景龑,我知道你当初下毒只是以为我有什么不好的居心,可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根本就是被糊里糊涂卷进皇宫的,干嘛还不把解药给我呢?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无争,永远不会的。”
景龑的目光有了几分哀愁:“我说过,只有你嫁给我,我才能把解药给你,是你不要。”
“天啊!”含羞郁闷,“没有这样胁迫别人嫁给你的吧?你有那么多女人,干嘛非要我?女人还不都一样……”
“不一样!女人不一样……含羞,你跟她们都不一样,我不会勉强你,我会等,等你心甘情愿嫁给我。”
“那要是一辈子我都不肯嫁给你呢?”
“那我就等一辈子,我等得起,反正你一天也离不开我,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让你爱上我。”
“……”
威胁啊,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含羞真的无语了。
魏王迎娶彭国公主和绿雅县主的时候,整个京师张灯结彩,飘红挂绿,皇上颁旨举国同庆,皇城内大排宴席。
看着每个人都欢欢喜喜忙得不亦乐乎,月含羞反倒觉得无聊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自己成亲的那天,那一天,她为了无争割开了手腕,偷偷跑到房顶上喝酒,可最终还是拧不过无争,如果不是孟子文惨死,她现在已经是孟家的媳妇了。要说她还得感谢那个残忍的凶手,如若不然,她就没有机会再留在无争身边了。
她一路追寻那奇异的栀子花香来到京城,一切线索都断了,而自己又乱七八糟遇到了这么多事,反倒忘了做正事。她记得师傅舞倾城一看到那段舞蹈就变得反常,师傅一定有什么隐瞒了自己,他们越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她的好奇心就越大,舞倾城不肯说,她就自己找。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为魏王欢庆,一定没人留意自己,各处的防守也定然松懈,她要回梨园教坊查找舞者的资料。
梨园教坊的人都去皇城表演助兴了,只有三两个小厮看门,她很容易就翻墙进去,熟门熟路摸到存放资料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