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杀你的!”
“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个商人,商人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本公子的确不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生意,杀了你,有个公主为我一家陪葬,这是再荣耀再划算不过的事。我们活不了,你也活不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陪葬,那位无争少主会在无尽的悲伤与痛苦中度过余生!”
“你疯了……”
“我是疯了,你们让我一夜之间失去一切,我也让你们一夜之间失去一切!文家埋下的火药没能炸死你们,算东宫无争运气好,可你,就没那么好运了!”说完,大公子一刀砍了下来。
月含羞拔出寒刺,胡乱一挡,“铛”的一声,大公子的刀断做两节,他狞笑一声,扔掉断刀,扑过来捉赚羞的手腕,用力一扭,寒刺脱手落地,他另一只手便上前掐住她的脖子。
无法呼吸,胸口憋闷得快要炸掉,眼前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暗。在她失去意识的瞬间,一缕栀子花香飘进鼻端。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整个身体滑向无尽的黑暗……
月含羞对自己每次昏死过后还能醒过来,丝毫都不觉得意外,因为妖孽不许她死。
只是这次醒来时,觉得很虚弱很虚弱,泄在往下坠,一阵一阵的痛。她衬出胳膊拉住无争的手,哀伤地望着他。
他懂她目光的意思。他扭头看老医匠。
老医匠面色平静,没有太多的表情,轻轻摇摇头:“只能保大人。”
月含羞从未觉得距离死亡这么近过,满屋子的人忙得一头大汗,可她只觉得冷,无穷无尽的冷包围着她,止不住地打冷颤,这,就是地狱的温度吗?
陪伴了她整整四个月的那团血肉,正在离开她,她却无力挽留,就像上次一样,只是这次更清晰,因为她跟它已经有了感情,有了交流。
她紧紧握住妖孽的手,再次昏睡过去前只说了一句:“取脐血,救魏王……”
睡醒的时候,含羞的泄已经不再坠痛,一切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屋里很安静,窗外的阳光很灿烂,有鸟鸣,有花香。如果不是浑身乏力,她甚至怀疑那一切都只是个噩梦。
妖孽侧卧在她身边,她稍微一动,他便睁开双眸,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她滑嫩的脸颊:“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轻轻摇头。
他端来一碗温热的红糖水,喂她喝下。
她稍微有了点力气,问:“阿忠呢?我记得他被大公子从背后偷袭受伤了。”
“他伤得有点重,那一刀扎在后腰上。不过,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正在调养恢复。”
“大公子呢?”
“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我那时已经昏过去了……”
“在他身上发现一枚黑珠银镂栀子花。”
“难怪,我还以为是幻觉,原来,我真的闻到栀子花香了。”月含羞眉头微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