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爱觉得入了宫之后最多的便是这晚宴,手边放着的是花琼昇送来的葡萄酒,七爱眯着眼睛瞧了他好久撅着嘴说了一句:“呀蝴蝶,你这拿我的东西送给我意为何?”
花琼昇桃花眼闪着微光朱唇带笑:“原是想着唯爱不会喜欢这宫中呛口的女儿红才将你自己做出来的酒送到唇边,偏你又因着这点事情用眼睛瞪我,真是让人伤心。残璨睵伤”
七爱坐直了身子露出雍容的微笑:“蝴蝶啊,这话要是真的追究起来的话你手上握着的那玉盘之中可是我在春天酿的桃花酒?”
“唯爱近日忙得很,我守在冰冷的宫殿中日子实在是不好过,绯烟姐瞧着我可怜便将这些坛坛罐罐都挪了出来,说是要我给院子中的树木松松土,这些个罐子看上哪个自己拿去就好。”
“什么时候你都会将绯烟姐拿出来堵我的话,可是觉得这话说了百遍以上还是有用?珉”
“有用没用立见分晓不是,唯爱,这宫中的酒宴是不是多了点儿,我见着几日不见你竟是胖了不少。”
七爱依旧是摆正了身子,只不去看花琼昇的样子也能想到他嘴边带着的那抹浅笑:“说谁胖了呢,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时应当的,不过宫中的吃食甚是不和我的口味,对了你若是有时间的话到五谷点上几个菜给我送来吧,想了想也就你能办好这事。”
花琼昇不满:“跑腿的事情又交给我?恹”
“你一去一回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有知道我喜欢什么,最近总是想吃烤鸡,偏这宫中烤鸡的味道怪怪的,你也知道,那鸡腿的味道还是要咸淡适中,不油不腻的好。”
花琼昇听了这话大笑出声,却是终于引得不远处的钟离清侧头来看,本就是宫宴,皇后与皇上分席而坐本就是不便哪知一开席四国来使落座不到一刻连客套话还没有说上几句这花琼昇便提着酒壶到了皇后身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这酒席丝乐中掩盖了过去,没有依据听得真切,如何能够不让人心悸。
“兄长因何事笑得这般开怀?”
钟离清这声音倒是稳稳当当的在大殿之中碎成了清脆的乐响,舞女们也是放下了水袖向两边退去丝乐骤停空留回响。
花琼昇一手端的玉盘丝毫不见慌乱:“兄长?北乾皇是在唤本宫?”
钟离清像是真的较起了真,丝毫不见松懈:“朕的妻是西瑞的公主,可不就是西瑞太子名义上的妹妹吗,这一声兄长太子殿下当得起。”
“当不起,本宫比着皇上要小一岁呢,怎好受这句兄长。”
花琼昇总是这样不留情面,七爱无奈的低头看着他媚眼如丝半倚在自己身边的玉阶上的样子想要说的话全都吞了回去,这世上众人眼中在乎的于他而言算得了什么,不过是要肆意的活着才能满足一颗无所畏惧的心。
“朕不过是好奇太子殿下在与朕的皇后说些什么,毕竟太子殿下从入席就离了席位,一直坐在台阶上,定是皇后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才能引得一国太子不顾身份的做到台阶上喝酒。”
钟离清怕是急了说出的话不免有些欠考虑,众人皆是不做声响却还是有那个不懂氛围的。
“北乾皇这话说的倒是好笑,连着自己的皇后也责怪上了,好歹也是一国的国母,方才还以为北乾皇是真心对自己皇后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孤倒不知道北乾皇喜欢将自己的皇后说得这般不耻。”
子阳淼想都没想就将话说出口引得七爱低下头难隐笑意。
“皇兄,北乾皇真的是那样的意思吗,若真是那样的话心爱该多伤心啊。”
即墨颜然手中拿着一个鸡腿正在研究这怎么能够在不摘下面纱也不弄脏面纱的情况下将这只鸡腿消灭掉,就算是这样的空当也不让嘴闲着非要说出这样的话状似毫不经心。
即墨莲将手边的盘子不动声响的放在了即墨颜然面前又按下了小女子高举鸡腿的爪子:“北乾皇不过是口误了而已。”
钟离清干咳了几声掩饰了尴尬这才侧头看向七爱,只见她依旧是表情如常没有丝毫的不悦这才放下心来,只当做没有听到这些人说的话。
“皇后,既是由你来准备的这次晚宴可是有什么特殊的节目?”
总是不好要这样冷着,钟离清喝了一杯酒之后重新开口像是将希望全都放在了七爱身上。
“皇上若是不说的话本宫差点儿忘了,原是准备了不少歌舞的,只是下午的时候东鄂的四公主来找过本宫,说是殿前失礼因为身子不爽快没有与众位问候,愿意抚琴以表歉意,本宫觉得公主身份尊贵自是要将这节目放在最前面的好。”
七爱不是有意观察,只是这话一出,一直坐在即墨莲边上席位整晚不发一言的布条男反应实在是强烈,白玉杯从手中落地响声清脆。
“皇上,公主知礼得很,能一闻天籁实在是我们的福气。”七爱看准了这响声之后的空白抢声说到:“不如就请公主上台吧。”
钟离清颔首:“皇后这般说那便这般吧。”
段子言感激的看向七爱,后者却是了然于心的微笑。
都说东鄂的女子皮肤偏黑想来也不尽然抱着一把黑玄琴走上台的清雅女子竟是有些让人心疼的苍白,只一爽灵动的大眼睛泛着水光,没有想象中的行礼问好也不似常年在宫中不得宠而养成的懦弱性子,只是莲步轻移走上了台轻轻放下紧抱着的黑玄琴,净手焚香,一切都像是反复了上千遍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