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向我。“你会用枪吗?”
“我在越南的特种部队待过。”我回答道。
“你这支枪从哪儿来的?”他追回道。
阿尔玛急忙说道:“我给他的。你们那个将军给我的。”
巡官沉默了一下,接着又转向那个哥伦比亚人。他叽叽哇哇地用西班牙语和他说着,但对方还是一言不发。
巡官将他一把抓起,让他转了个身,腹部顶住阳台的栏杆。他一手用枪顶着那人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打开手铐上的锁,把它取了下来。他的枪仍然对着那人的脑瓜,一面又怒气冲冲地用西班牙语对他说着。哥伦比亚人愤怒地回嘴,听起来他是在咒骂巡官。
巡官好像在耸耸肩。然后他用手枪猛击哥伦比亚人的后脑勺。哥伦比亚人颓然倒在栏杆上,半个身子朝外。巡官的动作十分利索。他一只手伸到那人两腿之间,把他的下半身掀了起来。他往后退了一步,那哥伦比亚人的身子就越过了栏杆,尖叫着向街上摔去。
巡官的头探过栏杆往下看。街上隐约地传来了那人身子着地的撞击声。他回过身来对着我们,脸上毫无表情。“笨头笨脑的蠢家伙,”他无动于衷地说道,“他落到一辆新轿车的顶上,把车都砸坏了。”
我们俩都没有出声。
巡官把枪又插回枪套中。“他会把我们都干掉的。”他说道。
“我明白。”我说道。
“你想看一下吗?”他问道。
我摇摇头。“我在越南看得够多的了。”
他点点头。“很好。我们回屋子里去吧。我再叫几个人来,趁我们等他们的时候,我来检查一下你们的证件。”
我还从未有过像警察护送去机场那样的经历。两辆摩托车在前开道,报警器呜呜直响,后面跟一辆黑白两色相间的警车,然后是我们,坐在巡官的小车里,随后又是一辆黑白两色相间的警车。当我们从街上疾驶而过时,行人好奇地望着我们。
阿尔玛和我坐在后排,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驾驶汽车,冈萨雷斯巡官坐在他身边的乘客席上。巡官回过头来对我们说,“我认为一切顺利,”他说道,“没有哥伦比亚人出现的迹象。”
“我想知道,他们上哪儿了。”我说道。
“谁知道!”他回答道,“事故发生后我的手下人离开时,给他们在车流中溜走了。”
“事故”是警方一种表达方式。尤其是因为他把那狗杂种推下了阳台。他看了下手表。“你们已经误了布兰尼夫的航班,”他说道,“那架飞机两点起飞,下一个航班要等到明天。”
“见鬼。”我说道。
“不必担心,”他轻松地说道,“秘鲁航空公司去纽约的飞机4点起飞。我可以安排你们登机。”
我看了下阿尔玛。她点点头。“这次航班不错。他们有头等舱。我乘过多次。”
“好吧,”我对巡官说道,“我们就搭这次航班。”
“你们得买机票。”他又说道。他向我伸过手来。“把钱和你们的证明给我。所有的事都由我来安排。”
我从上衣的内口袋掏出两张1000美元的钞票放在他手上,还把我的护照和签证递给了他。“你搞票时给阿尔玛也捎一张。”
“那当然,”他边说边把东西塞进口袋。“现在3点钟。我把你们安排在贵宾室。”
“谢谢你。”我说道。
他看着阿尔玛。“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没有考虑好呢。”她回答道,“我也许还要去巴黎呆上几天。”
“那很好,”他彬彬有礼地说道。“你打算返回时给我来个电传,我来机秤你。”
“你太客气了,菲利普,”她笑着说道,“我会让你知道的。”
他去办理飞行的各种手续时,留下个警探和我们一起待在贵宾室。阿尔玛点了支烟,贵宾室的一名服务人员端来两杯香槟酒。“对不起,”我说道,“我得去一下洗手间。”
“赶快回来。”
我走进洗手间,心安理得地撒着尿。但是当我朝面前的镜子里望去时,差点没把尿撒在裤裆里。我赶紧拉上裤子转过身。文斯正站在我身后,靠在门上。
“你他妈的在这儿干什么?”我问道。“我以为你走了呢。”
“我得呆在这儿,”他说道,“你跟你伯父通话了吗?”
“通过了。”我回答说。
“好,”他说道,“那么你已经告诉他我干了些什么?”
“当然喽,”我回答道,“他很满意。”
“行啊。”他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无声手枪。“那么你再也无法否认,你和安杰洛在古柯叶上中了计啦,那都是些烟叶。”
“你疯啦。”我说道。
“那是2000万美元的代价。”他说着朝我走来。
我看到他背后的门开着。接着我听到另一支无声手枪轻轻响了一下。我得以迅速地从文斯前面跳开;文斯向前扑倒在地,枪摔在地板上;他的后脑勺开了花,鲜血和脑浆流入小便池里。
冈萨雷斯巡官正站在门口。“哥伦比亚人中的一分子。”他说道。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
“现在,快离开这儿,”他说道,“我让一名手下人来清理掉。”
我还是一声不吭。
他微微露出了笑容。“你是个幸运儿,”他说道,“该是登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