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玛正在等我。我直愣愣地望着她。她的肩上披一件貂皮上衣,地上靠她身旁放着两只大旅行包,一只折叠的挎包,还有一只方型的小首饰包。一副露依丝·武依顿的派头。我微微对她笑着。“你看上去雍容华贵,打算去旅行吗?”
她笑了。“我和你一起去纽约。”
“嗨,”我说道,“我不记得和你谈过旅行的事儿。”
“别傻里傻气的,”她说道,“你想,要是我不和他说你要带我去纽约,他会相信我吗?”
“可是这没那么容易,”我说道,“你需要有签证。”
她又哈哈笑了起来。“我有一张可以多次入境美国的签证。总而言之,我在那儿上过学。”
我不再吭声。
“我还在巴黎读过一年书呢。”她说道。
“你也准备上巴黎吗?”我问道。
“也许会去的。不过我不会给你惹麻烦。我的保护人在埃尔饭店给我留着一个小套问。”
我也笑了起来。“或许你可以收留我。我在纽约可没有公寓。”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作客。”她说道。
门边上的内线电话铃响了起来。她揿了下按钮,对着话筒说着。内线电话的声音通常总是很弱,这架电话也不例外。那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又细又激动。阿尔玛对他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最后阿尔玛点点头,我唯一能听得懂的那个词就是“好吧。”
“巡官在楼下的汽车库里。他带着两名警探。他说,警探告诉他,有三个形迹可疑的家伙正在汽车库入口处外面的一辆车里等着。他认为这些人是枪手,因为车上挂着哥伦比亚的汽车牌照。他希望我们除了他以外,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见鬼。”我说道。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枪。“这个套间还有别的出口吗?”
“厨房里还有一道服务人员进出的门。”她回答道。
“你最好用桌子把门顶住,”我说道,“我不希望有人从我们背后摸来。”
阿尔玛叫来玛玛西塔,我跟着她们来到厨房,用一张笨重的木头桌子顶住了门。然后我们又回到起居室。阿尔玛转身对老妇人说着话,老妇人哭了起来。她抱住阿尔玛,和她亲吻,阿尔玛也吻她,一边用西班牙语和她说着别的什么,最后玛玛西塔离开了屋子。
阿尔玛抬起头来看我。“我要她去自己的屋里,并且把门反锁。警察已经在这儿,他们会处理所有事务的。”
“好,”我说道,“也许你应当跟她一起走。”
阿尔玛摇摇头。“我得和你在一起。你辨不出巡官的声音。”
“你干吗要为我着想?”我问道,“要是你安然无恙,我会更好受些。”
“我和你在一起,”她不容置辩地说道,“你把我从食人鱼口中救了出来。况且我们是朋友和情人嘛。”
我不再多说——只是靠在她身上吻她。“朋友和情人。”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