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阐提伸手,将那已经近在咫尺的脑袋一手抓起,然后,又从身上掏出一只装满药液的注射器,分别对着脑袋与自己的手臂进行了注射,完了后,才将脑袋装到了自己的头部!
“咕…噜…”在这一过程发生后,吴云斌便感知到,阐提的身体中出现了一系列的变化:首先,他体内的血液流动更快了,随着血液流动的加速,神经元也开始挣脱枷锁,逐一转为苏醒状态,而这期间,流动更快的血液,敲及时的给不断苏醒的神经元提供了必要的养分;接着,这些苏醒过来的神经元似乎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引导,纷纷都向着脊椎的方向汇聚,抵达脊椎后,又纷纷沿着脊椎向上运动,看起来是想要进入那刚装上的脑袋中!
与此同时,他的颈椎与脑袋相接处,各类组织细胞上的膜正在融化,不计其数的树状神经纤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桥接,当所有树状神经纤维桥接完毕后,各类细胞便又开始长回新的膜,这时候,桥接处的细胞组织俨然已经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了。
而神经元,正是沿着这些桥接好的树状神经纤维,一路移动到了脑袋中的!
……
这?感受着阐提体内的这些变化,吴云斌不免又开了小差,开始琢磨了。
学过一些生物常识的吴云斌知道,树状神经是脊椎动物普遍所拥有的神经,其神经元上布满了许多树根一样的树突,还有一根长长的脊稍,树突用来接收信号,脊稍用来传递信号,二者都是神经纤维,本是神经元用来接收和传递信号的工具……但现在,在阐提体内,这两种神经纤维是脱离神经元而存在的,它们就像是一根根脱离了粗大主干的细长根须,通过桥接,组成了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像“轨道”一样的细长线路。轮状的神经元,正是在这些线路上滚动着,向着大脑而去!
呃v不得他一个轮状神经组织生物,竟然还有着树状神经纤维,原来是把树状神经纤维当轮状神经元的交通线路用!这让树状神经的我怎一个汗颜了得啊!吴云斌接着就感叹上了。
然后,又开始了各种疑问:只是,这些神经纤维,为何能如此有条不紊的桥接起来呢?难道是因为之前注射了那药液的关系?那药液到底是什么成分?为何会有这种作用?另外,轮状神经元是凭什么可以自由移动的?虽然,它们一个个都拥有自主意识,相当于是一个个独立的单细胞生物,但这并不能成为可以自由移动的理由啊……难道是因为它是圆形的?长得像轮子的缘故?
……
吴云斌在意识中感叹、疑惑、猜测间,就发现又有新的情况出现了:此时,阐提的脊椎中,众多沿神经纤维向大脑进发的神经元,正在被大片大片的往下刷!
因为在通往大脑的方向上,神经纤维线路在不断的汇集收拢,就像是无数支流汇聚成一条河一般,待接近大脑时,只身下那么一条线路了。
这些轮状神经元要想进入大脑,无疑只能通过这么一条线路,于是,就像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一般,众多活力程度不太强的神经元,便这样被从桥上挤下去了,只有少数活力程度极强的神经元,领先大部队,先一步过了这桥,进入了大脑中……
感受到这种新情况,吴云斌便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小差,专心的感知了下去。
这时候,阐提体内绝大部分的神经元都已经苏醒了,并且,好几个活力充沛的神经元已经抵达了大脑,它们抵达后,没有片刻的休息,就又接着展开了激斗,纷纷向对方放出凝聚已久的生物电!
最终,在经历了一轮惨烈的电击后,剩下的,只有一个放电与抗电能力都最强的神经元,它就像是一个最终得胜的王者,入驻了脑海深处一个未知名的地方!
那未知名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司令部,那入驻进去的神经元,竟可以通过神经纤维,将意志传送贯彻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从而实现了对身体的操控!
这过程一发生,还在激烈竞争着的、想挤入大脑中的众多其他神经元,瞬间便都消停了,似乎争斗已经分出了胜负,再争已经是徒劳了,因为“王者”占据着“司令部”,能够操控整个身体……这对于它们而言,就是能轻易的改变它们的生存“环境”,而它们,只能是被动的接受,因为在整体的“环境”面前,它们实在是太渺小了!
……
呵!原来,神经纤维的桥接,并不仅仅是给神经元提供交通线路啊!它更重要的功能,是为入驻大脑的神经元提供一个统治网络啊……
越看越觉得阐提的身体像是一个族群的聚居地了:
之前的阐提,相当于一个没有社会结构的原始居民地,居住在这里的居民个体几乎不受什么约束,相互之间的关系也十分松散,因此难以保持稳定……但为了强行保持稳定,只有使用药物,让大多数居民都“沉睡”下去,每次只轮流让一个居民“醒来”!
而现在,拿回脑袋、桥接好神经纤维的阐提,相当于在身体中建立了“政权”,分出了阶级,有了一个稳定的社会结构——成功入驻脑袋的个体成为了统治阶级,它可以通过神经纤维这个网络,操控与改变这块聚居地的“环境”,如此,就能约束和要求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服从它的次序与安排,这样,即便“居民”都处于苏醒状态,也不会因为各行其事的原因,而使阐提的身体分崩离析了!
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