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片空地的楼一直没有盖起来,胡同口依旧保持着一百年前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胡同口的繁华景象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两家做眼镜的小店铺勉强支撑着。

耗子说新民胡同里现在只剩下几户人家没有拆迁了,这年头政府也不好强拆只能暂时搁置,大多数都是因为拆迁费给的太少,因为这里是最早老长春的最繁华的地带,老拽们也是按照以前的价码要的,政府给不起。但有只有一户理由不同,家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对此处有了感情不愿搬走,拆迁以后分的回迁房都是三环以外了,给他多少钱也不搬,就这么一直耗着。

“你说的是那个姓张的老锁匠吧?”

“嗯,听说老爷子一辈子无儿无女,当时还是溥仪吩咐下来给他的这处房子。也怪可怜的,都九十来岁了,眼看就埋黄土的了,连个披麻戴孝的都没有!”耗子说。

刚进胡同口,迎着车头马上就跑过来一个打扮流里流气的男人,他堆着满脸的奸笑赶紧给陆昊天开车门。

“昊哥,你来了?今儿兄弟在这瞪了你一天了。哎哟,这不是双哥嘛?好久不见了,改天哥们请你喝酒啊!”这小子一直是耗子身边的阿猫阿狗,靠着耗子的关系进了国企整天混日子。

“二子,先把那锦盒给我!”

二子从怀中掏出那絮盒,看了看陆昊天,又看了看我,表情十分为难。

“看我干毛啊?给你双哥呀!”耗子喊他。

“哎!”他这才讪讪地把锦盒还给了我。

“老爷子在家呢嘛?”

“双哥放心,我们盯着呢,今儿就没让他出摊!一直等着你们呢。”

“胡闹!人家不出摊挣啥?赶紧带我们去见!”

张锁匠家住在新民胡同里边比较偏靠后的位置,一个独门校园,里边种着一株翠柳,看样子这棵老树少说也有60年的树龄了。四周围着校园全都变成了荒地,被白茫茫地大雪包裹着,雪地中唯独此处有户人家,过起日子倒是安生。

大冬天的,老爷子依旧在院里子忙活着,他在磨一把兄锉,这小东西是真小啊,比针也粗不了多少,可纵然如此,老爷子还是带着眼镜仔细的打磨着他的这些老物件,也许这些手边上的工具陪伴自己这么多年有了感情舍不得换吧。

老爷子看我们众人熙熙攘攘的拥了进来,有些纳闷,以为又是拆迁办来动迁的呢,说:“你们别劝了,给老头子多少年也不搬,要是能挺你们就挺着,没几天老爷子我就寿终正寝了!到时候这房子都归政府!”

二子赶紧上前给他介绍我们的身份和来意。

“对不赘位了,要是为那锦盒而来,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那盒子谁有本事谁开,你们给我多少钱我也不能开!”

张老爷子长的大高个,两条胳膊和手指修长,一脸的岁月沧桑,馒头银丝,鼻梁上架着一副旧眼镜已经断了半条腿了。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候是号人物,内里藏着大学问。


状态提示:新民胡同的老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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