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毛黄仙他小时候曾经见到有两只,可也不知何时起就没了一只,它的同伴消失让剩下的这只黄仙性情大变,经常进屯子里来作恶,有时袭击屯子里的牲畜,有事竟然对孩子们下手,几十年来,也死了不少孩子,被它拖进了巢穴吸尽血髓而死。
我问他身为额真为何不为民除害,把这一大窝黄皮子斩草除根?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祸害屯子?
“哎!一来祖上曾有遗训,我身为额真更是不敢违背组训。二来这黄仙道行颇深,鬼魅异常,前些年被它害了性命的孩子爹娘也曾去探过,可非但没有寻到黄仙踪影,却一个个都是有去无还。从此屯子里更无人敢对黄线不敬了!”额真格楞也是束手无策,道出胸中的无奈,并劝我们赶紧离开,眼下肯定是惹祸上身了。
我灵机一动,心想,这误打误撞倒是给我俩一个借口,能离开他的视线,搬到离那喇王府更近的地方居住,也方便我俩夜间行事了。
便脸上假装为难,说上边催的紧,我们这次要拍摄的任务还没完成,肯定还要多呆几日,求额真行个方便,如果怕我们给屯子里招来祸事,又祖训难违的话,那我们肯定额真希望可以在屯子西边那些无人居住的老宅中暂赘日,只需小满白天给我们送点饭菜便可。
可额真格楞说啥也不同意。“不是我不好说话,你们再留在屯子里肯定要招来那黄仙的报复,万一出了人命……”
我赶紧给美惠打了个眼色,美惠说:“哎呀,格楞叔,你看我们大老远来的,刚呆一天你就把我们赶走?都说咱满族人好客呢?我以前还跟朋友吹,你这不是给我打脸嘛?我跟小满亲如姐妹,一见如故,还没玩够呢!再说我们都是长春人,以后小满毕业了多半也得留在长春吧?你还能再让她回山里跟你们受罪?长春可是大城市,年轻人刚毕业在城里打工多难呀?我丈夫有些人脉,到时候也能帮帮她。”
不知为何,虽然对于年轻人来说,“丈夫”二字显得老套,生硬,可我听了美惠这么称呼我,心里却美滋滋地,仿佛一下子我俩就成了合法夫妻一样。
美惠打的这张牌有了效果,哪个爹娘不愿女儿出人头地的?两位老人当时就犹豫了,我赶紧煽风点火。从兜里掏出一沓几千块钱递了过去,要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可不假,昨日我们初来,老两口不好意思要我们的钱。
可今天我再拿出钱来,明显两口子眼睛里就开始放光了,并非是他们贪婪,我想对于山里人来说,有没有地可耕种,就算是去山里冬日里又不能去山里打猎,一年下来可能赚的钱也是微乎其微。我住两天费了,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最后嘱咐我们要约法三章。一,晚上千万不可出门,外边有什么声音也别开门,到时候可是会着了黄皮子的道。另外不可再往西边去,西边是乱葬岗子,那边邪性的很,更是黄皮子的老巢,白天都是阴风瑟瑟。最后一点照完了要看的马上离开,在此之间切莫再动害黄仙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