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娇一下子慌了手脚,布娃娃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点心的确是家里送来的,而且是蒋曦薇当着自己的面打开的,自己也没想到这里面会有莲子蟹米糕。郭舒炎本就对自己有成见,蒋曦薇这么一闹,恐怕更是雪上加霜。
她转头对蕊儿使了个颜色,蕊儿见状便悄悄退出了殿去。蒋碧娇见蕊儿顺利出去,这才转过头来应付眼前的局面。
所幸蒋曦薇的不适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是有一点胎动不安罢了,蒋碧娇心底也不由松了口气。若是此时蒋曦薇有什么事情,郭舒炎只怕会当场杀了自己。
郭舒炎陪在蒋曦薇身边的那种情景让底下看好戏的嫔妃们心中都憋屈的很,这样紧张的皇上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等到蒋曦薇从不适中缓过来,趁着郭舒炎离自己很近的时候,她低声对郭舒炎说道,“皇上,帮帮臣妾。”
回应她的是郭舒炎了然的面容,而这种表情在旁人看来又是招人嫉恨的行为。
而后郭舒炎有些恼怒的对蒋碧娇道,“今日昭容似乎要跟朕交代许多事情。”
蒋碧娇膝行上前,“皇上,臣妾承认自己对皇后娘娘是有嫉恨,但是臣妾就算再怎么样也不敢用这东西谋害皇后娘娘呀!”
“那昭容不如跟咱们说说,为何八皇子会看见小宁子在未央宫的花园里。八皇子可是您亲生的儿子,难不成还会伙同外人坑害你不成?”淑妃似是无意的问道。
“八皇子自然是不会坑害亲娘,那就是说这真是蒋昭容做的?”底下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蒋碧娇脸色当即就白了。
郭舒炎也不愿再听底下人叽叽喳喳,便命三宝将慎刑司的人找来,查验刚才的那个布娃娃,又让尚服局的人捧着记录过来对照查验。
结果查来查去那布娃娃身上缎条材质特殊,是蜀州送过来专门进贡给太后的,太后又将这缎子赏给了自己的嫡亲侄女蒋碧娇,除此之外,就连皇后宫里也没有这种绸缎。
这下子蒋碧娇更是无话可说,她跪在大殿之中,忽然有了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她感觉到有一张大网正向她扑来,紧紧的将她抓住,她无从逃避也无法逃避。
“你如今还有什么话说?那莲子蟹米糕是你转送给皇后的,这缎子也只有你哪里才有,若是不是你,朕真的无法相信。”
蒋碧娇凄然道,“表哥,难道在你心目中碧娇就是这样狠毒的人吗?”说实话,蒋碧娇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很漂亮,很有一种谁见犹怜的感觉。
郭舒炎有一阵的心软,但是转头看见蒋曦薇仍旧有些不舒服的眉头,还有忽然出现在殿外的佑平,他的心里顿时有涌上了一股对蒋碧娇的厌恶。
他忍不住就要开口下最后一道命令,殿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太后驾临的消息。太后身体一直不好,多年来宫中宴会她都不会参加,此时来到未央宫的目的恐怕只有一个,就是想方设法为蒋碧娇开脱。
郭舒炎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好容易母后不再过分干涉自己的事情,难道今日又要为蒋碧娇破了这个戒吗?
太后步履匆匆,眼见是走的着急了,连走路都没了往日了气度。
一进殿她就看见蒋曦薇的目光,带着一丝劝告与一丝期待。她当然知道蒋曦薇在期待什么,也知道今日自己必须要做出的选择。
可对于蒋碧娇来说,太后就是此时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她连滚带爬的爬到太后身边,俯首拉住太后的衣角,苦苦哀求道,“姑母,姑母快救救碧娇吧!碧娇什么都没有做,是她们,她们要陷害我。”
太后微微低首看向蒋碧娇,脑中浮现的却是那一次蒋曦薇跟自己的谈话。
腊月二十那一日,蒋曦薇带着许多东西去拢宫请安。当她将那些东西呈给太后看的时候,太后着实惊了一下,只蒋曦薇带来的东西由不得她不惊讶。里面是蒋碧娇在晋阳宫的一言一行以及回宫之后私底下做的许多龌龊之事的证据。这些都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那些东西里面竟还有南林这些年来私底下结党营私的事以及阿绍如何在云南前线不听指挥,孤军冒进的证据。
“这些东西自然都是真的,姑母不必怀疑它的真假。事到如今,曦薇没必要拿些假的东西来蒙骗姑母。这些都是爹爹数年来查证到的东西,如果给了皇上会是怎样的后果,姑母应该想象得到,就不用曦薇多说了吧。”
自己当然知道这些东西给长房带来的灾难有多大,太后有些艰难的问了一句,“你想用这些来做什么?”
蒋曦薇宛然一笑,“用这些东西加上二哥的性命来换蒋碧娇的命c母觉得这桩买卖可还合算?”
“你要杀了碧娇?!”太后身子一震,似是不相信蒋曦薇对她说的话。
“蒋碧娇觊觎中宫之位已久,曦薇身后皇后怎容得她这样的人。况且碧娇做的那些事情若是传出来,只怕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如今二哥还在牢狱里,每每有人想要追究他战败之事,都被皇上给掩了过去,可究竟皇上能管多久,还要看姑母和伯父的意思。用碧娇一条性命换独子和长房的平安,这桩买卖真是不亏。”
太后何尝不知道蒋曦薇话里话外的含义,她也知道只有蒋孝绍这样的男额着,长房才有留存下去的可能,蒋曦薇他们这就是在逼着家族放弃蒋碧娇这样一个好筹码。
“父亲也把话给伯父说明白了,姑母可以好好想想这件事,等想通了再跟曦薇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