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舒炎的神色稍霁,向冬槐说道,“你先把公主抱过来,朕要好好问问这个奶娘!”就在此时望月的哭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瑜楚眼尖,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奶娘的手紧紧攥住。这下众人可都看清楚了,奶娘的手上捏着一根绣花针,每次有人要接过望月的时候这根针都会扎到望月的身上,所以望月才会时不时的哭闹。
“皇上,就算这芦花絮是奶娘诬陷皇后娘娘,但是皇后娘娘故意使人去撞王美人之事可是真的,王美人的皇嗣也因此没了啊!”冯昭仪本来就等着看蒋曦薇倒霉,如今见她就要无事,赶忙找了个机会说话。
那跪在地上的鞋女闻言连连叩首,“奴婢不敢撒谎,的确是香儿姐姐亲口转告皇后娘娘的意思。皇上,奴婢说的全是真的!不信您看,这银票上还有皇后娘娘殿内的百和至宝香的味道,分明就是从椒房殿中带出来的银票!”
蒋曦薇听了这话冷笑数声,直笑的冯昭仪心中发毛。蒋曦薇眼神一瞟,瑜楚会意,上前对冯昭仪朗声说道,“昭仪可知,皇后娘娘不喜欢冬日焚香,觉得那味道极不舒服,所以一进了冬三月就撤了香炉不用,至今也未恢复焚香。这婢子所持的银票上面怎会有百和至宝香的味道?可见是在撒谎了!”
那鞋女听得瑜楚这么说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忽然头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睁没了气息,想是早就预备好了要自尽。
另外一旁的奶娘张氏见状也要咬舌自尽,谁知被身旁的小内监看见了一把捏住脸颊,这才没有自尽成。
“皇上,今天发生的事一环套一环,想是早有预谋,臣妾受委屈并不要紧,只是望月年纪还小就受了大委屈,还请皇上给望月主持公道。”蒋曦薇冷声道。
郭舒炎沉吟片刻,对瑜楚和秀奴说道,“扶你们主子起来,一会儿叫白太医来给看看,跪了这么久怕是膝盖都已经青了吧。”他随后又看下底下的众人,“朕会好好地查,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
“三宝,召殿内监、大理寺卿入宫x朕去好好地查,务必要查出那条被子从何而出,这奶娘还有王美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谁敢诬陷皇后,动殷宫,朕都不会放过!”郭舒炎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更是震得底下嫔妃身子一震,郭舒炎这话显而易见是说给她们听得,也就是说,她们都是郭舒炎怀疑的对象。
“还看着做什么,都给朕回宫去安分的呆着!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准踏出自己的宫门一部!”郭舒炎的话里不带一丝感情。听了这话,众人脸色各异,怀着不同的心思离开了。
贤妃本想留下安慰蒋曦薇几句,但又见郭舒炎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坐上轿辇回长秋宫。
“主子,您说今天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皇后娘娘自己设下的扣肉及,然后借此博得皇上联系呢?毕竟长公主并非她亲生,就算再疼爱能疼爱到哪里去呢!”回宫的路上,贤妃的侍女夕颜问道。
贤妃嘴角一弯,“你可看过皇后抱望月的眼神?那是母亲才会有的,本宫虽然不清楚皇后为何会将望月视如己出,但是皇后对那孩子的心并不是假的。而且今日这事,如果是皇后做的,她想利用这个扳倒谁?此事对她一点利益也无。”
“那,难不成是冯昭仪?长公主可是她的亲外甥女,似乎也不大可能。”
“若说冯清袅想把望月接到自己身边,做个苦肉计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就以冯清袅的那个脾性,又怎会有这样的谋划?罢了,这件事已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了。”
“娘娘说的的确有道理,只是奴婢一直不明白,为何秀要与皇后娘娘交好,您不是总说,在这宫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长秋宫生活才能安稳长久吗?”夕颜是贤妃的陪嫁,有的话自然她能说的出口。
“那是冯清扬还活着的时候,皇后软弱,左贵妃独大,我和她家世相仿,地位相当,若是我同人相交,她又怎能容我活到现在?她的父兄又怎能容我的父兄在兵部任职。只是如今都不一样了,依你来看,皇上对这个皇后怎么样?”
“总比对先后好,不对,是好了很多,以前的未央宫可没有这么热闹过。”
“这可就是蒋曦薇的本事了。且不说她有意与我相交,跟她接触越久,我就越觉得她这个人值得去交往。许是在这宫里寂寞久了,有个人对自己好就感念的不得了。”说到最后,贤妃轻轻叹了口气。
夕颜见状赶忙劝慰道,“秀浑说什么,皇上再不济一个月也会来咱们长秋宫三四次,更何况娘娘还有二皇子在身边呢”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秀就是因为平日里好乱想所以才弄得身子不好。秀不也说现在的皇后娘娘有本事嘛,想来她跟秀交好就不会有人再敢欺负秀。说到这儿,奴婢还真的很佩服皇后娘娘,自皇后娘娘执掌后宫以来,这宫里安宁了不少呢!”夕颜正说着,斜刺里忽然就冲出来一个人,差一点就撞到了贤妃轿辇。
“什么人!”夕颜第一个反映过,断喝道。
“夕颜姐姐,好像是秦更衣!”贤妃的另一位侍女茗儿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回答道。
秦更衣?贤妃眉头一皱,永巷之中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按这宫里的规矩,嫔妃品级在七品以下的都没有资格入住东西十二宫的,只能在宫城东北角的永巷居住,过得也只比宫女好一点而已,平日晨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