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科幻未来>末世纵横之桃色悍女>(番外 四之李元绍)飞蛾
的吧。

我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只能茫然地睁大空洞的眼睛望着她。

“拖油瓶。”带着嫌弃地忸怩回来。

她停下脚步,纠结地回头,我看不清神情,可奇妙的是,我就是知道她一定非常不愿意。

接下来没有声息,她似乎离开了。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晃动的视野中倒影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

“死了?”

“……”

“喂,还活着吗?”

很温暖。

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我感觉到脸上有一只手,带着炙热的温度,轻轻碰触我的额头。

我蜷缩在混沌里,安静等待死神把我带走。耳边又吵闹起来,我听不清楚,只能听见嗡嗡嗡。

朦胧间,我听见他们骂我杂种,骂我是没人要的野狗。这或许是我最后听见的话了,一点也不动听。

刺眼的光明开始混沌,丝丝昏暗晕染上的我的眼膜,耳朵边巨大的嗡鸣声晃动着我的脑浆,我能感觉到呼吸的流逝,感觉到许许多多的血带着热度从嘴巴鼻子耳朵里流出。

我想伸手摸摸,可是我的胳膊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我流泪了?

是泪吗?

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从眼角滑落,溅起的灰尘呛进我的鼻道,又被鼻子里的血冲了出来。

一辈子真是短暂,我也想和别人一样活个七老八十。这个愿望大吗?真大,大到我无法实现。或许是我太贪婪了,活个三十年就好,嗯,下辈子我一定要活过三十。

那一瞬间我抱着头,把眼睛深深埋藏在黑暗中,在无休止的骨子炸裂疼痛中,贪婪地呼吸自由的空气。

四五个大人围着我踢打,小街上的住户没有人敢管。

那天有个老大妈帮了我,我发疯似的往前冲,可不巧的是正好前方有另一队管事人,他们趁着慌乱将我抓住,拖进了小街道。

终于,我的机会来了。

我装作依旧残废的模样,寻找着逃离的最佳机会。在此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

其实我的腿在很早之前就慢慢恢复了,或许是小孩子生长力强的缘故,没有药物没有治疗,它居然自己长好了。连我自己都不可思议。

6岁的我已经懂得很多。我懂得怎么观察别人脸色,懂得怎么样才能得到更多的赏钱和食物,懂得乖巧地不乱跑,这样才能少挨打。

幸好他们是打断不是直接砍掉,这一点我比有的人幸运。

我曾经被废了双腿。

我们这些剩下的孩子,被拽着头发狠狠打了一顿后,分批转移到另外一个省。

但是可惜,那些人中没有我。

那一次我们一些据点被拔除,很多孩子因此而获救。

后来有个幸运的遇到了聪明的女孩子,那位姐姐悄悄用手机照了照片,把双腿残废的他还有伪装成路人的看管都偷偷照了下来,报给警察。

每个乞讨的地点周围都隐藏着监视的人,他们就像毒蛇,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立即发现。

废了四肢就没有办法离开,割掉舌头就没有办法说话。跑?往哪里跑?

曾经有人试图逃跑,可是他们都被抓回来了。而回来的代价,就是更加残酷的惩罚。

大街上很多残疾孩子,没有人知道他们原来都是健康人。

为了更好的乞讨,那些人打断我们的胳膊,用硫酸浇到脸上,用刀子在身上划伤一道道无法愈合的疤,或者直接切掉一条腿挖了眼珠子。

那里的人和我一样,都有一双麻木的眼睛。

每天晚上,浓重的汗臭、鞋臭混合着一些孩子尿床拉屎的气味,乱七八糟奇异的叫人呕吐。

管事的人才不会理会你睡不睡不好,拥挤还是不拥挤,在他们眼中,我们不是人。

床是上下铺,每张床宽有三米长两米。用巨大的铁架子焊成上下半米的高度,巴掌大的地方必须挤下三十个孩子。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拐卖孩子的人贩子集团。白天我们会被打发到大街上要饭,晚上回到住处,吃半个馒头一碗稀饭,像猪一样被塞进狭小的屋子。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不停的乞讨,这样才能得到一星半点的食物或者钱。

唯一拥有的,就是我的名字,李元绍。

我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

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居住处,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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